王鲁生自然无话,他这次进京,就是想要做些人情往来,好在南洋商道权限期满后继续挂名内务府经商。
绢帛锦缎这些,卖到南洋东洋,利润都很丰厚,更不要说,这银行是内务府名下的产业。
于是,十三阿哥次日就直接带上王鲁生逮了曹颙,一起过会场这边。因不耐烦见旁人,故意压着时间。过了巳初(上午九点),等众人都见了包厢后,他们几个才姗姗来迟。
外头唱标,已经唱了好一会,这标的卖价从几百,已经到上万两银子。
若是房宅田产这些,不算什么,换做是古董珍玩这些,连王鲁生这个山东首富也跟着乍舌,叹道:“到底是皇亲国戚,用一万多两银子买个小玩意儿,也只有京里才有人舍得。”
“典房质地的多,用这些古董珍玩做质押的也多。这才一万多两,后边还有底价两万、三万的……”曹颙拿起一张纸,对王鲁生道。
王鲁生虽是地方豪富,但是看着半点不显,没有像那些暴发户似的,满手的金镏子,镶嵌个金牙什么的。
进京之前,他在广州待了半年,面色微黑,加上穿得朴实。看着就像山间的农夫。
十三阿哥抬头看了他一眼,在看看穿着细步衣服的曹颙,商人不像商人,伯爷不像伯爷,倒是求个自在。
一时间,他倒是想开许多。
都被皇父晾了十多年了,怎么还沉不住气?何必在乎旁人怎么看,还是要自己心里舒坦才好。
会场上,唱标的笔帖式因高声半晌的缘故,嗓子已经有些沙哑,停顿了一下,又有个大嗓门的比帖式接上。
“燕王鼎?这个东西还拍?”十三阿哥听了,有些意外,不解的望向曹颙。
曹颙稍加思索,道:“十六阿哥向来行事谨慎,既然他认为能拍的,许是请示了上意,许是非国器。”
曹颙不爱古董,但是居于权贵之家,多少也晓得些。
毕竟是王权统治时代,皇家对于玺、鼎这些有皇权寓意的东西都很敏感。有什么好稀罕的,鼎是做过礼器,可是也做过餐具。
如今世面上流通的古董,多是各地的盗墓贼手中流出来的,曹颙更是兴不起趣味来。
要是宗室人家,当晓得这个规矩,就算偶尔得了鼎器,也多是往宫里献的多。
一万八买一只燕王鼎,这般手笔的。宗室里没有几个,其他权贵之人,就有点不好猜了。
这边屋子倒是安静,也不见有人招呼笔帖式递帖子。
按照规矩,要是看到自己的中标数,就能交帖子给笔帖式安排交银子。
另外一间包间内,已经有人捧着请帖,跟着笔帖式出去办手续。
少一时,那人就捧了红缎子面绒盒进来,恭恭敬敬的摆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