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正事儿,十阿哥就待不住了,同九阿哥两个离开。
曹颙带着堂弟亲自送两位皇子出府,见他们骑马远去,两人才松了口气。
曹頫抹了把头上冷汗,长吁了口气,低声道:“瞧着十阿哥的架势,哪里是来求人的,简直是来抢人的。怕是大哥要是吐出一个‘不’字来,他就要撸袖子。虽说他那小身子骨,就算再有两个也不是大哥的对手,倒是一个皇子郡王,跑到咱们家挥胳膊,就要引得人侧目。”
十阿哥瘦,比早年郁郁寡欢的十三阿哥还瘦。
想到因当年京城疫病时的纠葛,魏黑盲了一目,曹颙心中生出那点不好意思就烟消云散。
不仅如此,他还有些不甘心。
要是魏白下药的不是十阿哥,而是九阿哥就好了。
就算当年彼此有过节,出面耍横的人是十阿哥,这背后指使的也是九阿哥。
曹颙挑了挑嘴角,暗骂自己两句。
自己有些糊涂了,真当大家都是亲戚了不成?
别说是从不往来的王爷贝子府,就是被旁人视为“一荣俱荣,一损具损”的李家,同曹家也不过是利益结合,所谓亲戚情分,不过是块遮羞布。
同为内务府包衣出身,家族地位不显,曹李两家因姻亲结盟,同守江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按照古人的宗族观念,要是族人中,有能靠得住的,也不比与外姓接援……
兰院,上房。
除了东府兆佳氏婆媳过来,曹家出阁的三姊妹与李氏的义女韩江氏都来了。
早上高太君也过来陪着女儿说了会儿话,后来见人多,她就回芍院去了。李氏晓得她不喜热闹,就由她去了,只是叫厨房多置办一桌席面,送到芍院。
虽说大家没有出城祭拜,但是李氏堂屋里摆着曹寅的牌位,从兆佳氏开始,大家都在牌位前敬了香。
曹佳氏身份尊贵,有她在,不仅小一辈媳妇拘谨,连兆佳氏说话也不敢肆意。
还好,王府离不开人,她祭拜完父亲,陪了母亲一会儿,不到午时就走了。
这下,兆佳氏才自在些,拉着李氏念叨起置办年货的事儿。
虽说现下才九月,但是想要山货的话,该使人出关了。
李氏笑着说道:“今年不用再使人专程过去,颙哥儿从热河回来时安排了那边别院的人。”
“要是老二与老四能回来就好了,要不然那边府里实是冷清。”兆佳氏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