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水绿底彩绣花蝶牡丹纹旗袍,梳着旗头,插了两支镶金八宝簪,雍容不失俏丽,看着跟二十出头一般,水灵灵的,哪里能看出是要做婆婆的人。
“这下人保不住,连家眷也保不住?”曹颙见姐姐操心此事,有些意外。
若是罪及到香玉身上,李诚等男孙更是没有理由幸免,那样的话李家就真的彻底败落。
曹佳氏看了他一眼,道:“李家本就是内务府包衣,若是丢了官爵,少不得要在内务府下执役。内务府小选,不比大选是十三岁以上,女孩儿七、八岁进宫也是有的。若是无人关注,咱们同十六爷打声招呼,就能使得她免选;如今李家正是被皇上盯着,这个时候,咱们只能看着。大姐家的娴姐儿是提前打了招呼,要不然怕是避不开这头。”
曹颙虽不喜李家人,但是这个小香玉养在自己家好几年,李氏颇为疼爱,与曹家这些孩子相处得也算友爱。想着她才十岁,丁点大儿的孩子,又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要进宫当宫女,委实叫人不忍心。
“就算不能免选,能不能想个法子,照拂一二?”曹颙问道。
曹佳氏笑道:“不用你操心这个,十六爷会有分寸的。他也是李家的表亲,现下没有援手李家,往后也会给李家些情面的。香玉虽不过是李家的庶出孙女,却是在曹家养大的。只为了咱们曹家的脸面,十六爷也不会袖手旁观。”
曹颙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外头虽说什么的都用,实际上归根结底,还是因李家早年太招摇,大剌剌参合皇家之事,犯了忌讳。老实认罪,等皇上将这口气都出尽了,就太平了。跟母亲说,不用她操心,有你我姐弟在,真会让李家人落魄的讨饭去不成?”曹佳氏压低了音量道。
她一个王府女眷,留心这些事,也不过是心疼李氏罢了。
曹颙应了,道:“这些话,我也同母亲说过。姐姐也不必太牵挂,母亲会想明白的。”
姐弟俩说了会儿话,曹佳氏便使人去看讷尔苏回来没有。
“是你姐夫撺掇得我找你,这临了临了宫里又来了人。他可是嘱咐我,要留下你,他也有话同你说。”曹佳氏道。
曹颙也有话想同讷尔苏说,就不着急回府,一边与曹佳氏说着家常,一边等讷尔苏回来。
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讷尔苏姗姗来迟。
听说曹颙早就到了,他没有换大衣服,就过来告罪。
在弟弟面前,曹佳氏没有说什么,但是也用眼刀剜了几刀,讷尔苏却混不在意,眼角尽是欢喜,走路都轻飘飘的。
曹颙见状,挑眉道:“姐夫,莫非有喜事?”
讷尔苏“哈哈”两声,道:“叫颙弟说着了,是天大的喜事,原本想也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