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毛仁兴,都跟着去了趟知府衙门,自以为就多了门实权的亲戚。
不想,有这番变故。
谢天来大惊失色,亲往知府衙门求情。
朱之琏却是摆出了人证物证,就在年前年后这大半月,他已经将证据收集齐全。另外,还查出与毛仁兴有关系的其他几宗官司,其中有侵吞商铺田产的,有干系到针线娘跳水自尽的。
谢天来不是傻子,自是看出朱之琏有心为之,又气又恼,拂袖而去。
他使人往京城送信,却也晓得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到京城有音讯下来,这边估计也结案了。倒是想要保全毛仁兴,怕是不容易。
焦头烂额之下,他只能咬咬牙,进了总督衙门,求见曹颙。
曹颙始终叫人留心此案,对于谢天来的来访并不意外。
清苑城中,有权干涉知府办案的,只有自己这个总督兼巡抚。
谢天来满脸恳切,终于说了说话:“督宪大人,毛仁兴判不得,他是庄亲王府的人,是庄亲王府的外管事,负责打理王府直隶产业,请督帅的大人看在王爷的情分上,加以援手……”
第1125章 外管事(下)
听了谢天来的话,曹颙的脸色变的凝重,望向谢天来的目光带了几分犀利。
别说毛仁兴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还不好说;就算他真是庄王府家奴,也轮不到谢天来到总督府来撑腰子。
谢天来商贾出身,惯会看人脸色,见曹颙面色不善,惊觉之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忙躬身道:“督宪大人,下官心急失言,还请督帅恕罪。毛仁兴手上,握着王府在清苑城里十八家产业。不仅如此,就是清苑城外,还有三处百顷以上的大庄,也归他管治。要是入狱问罪,难免要牵连出王府。到时候,就是王爷,也少不得要落个御下不严的过错!下官是王府门下,护主心切,才大着胆子来求大人。”
曹颙听了,却是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说道:“本督与十六爷相交十数载,又是姻亲,不能说知己无双,也堪称莫逆之交。真若是如你所说,毛仁兴是王府要人,本督出京,十六爷总要知会一声,事实并非如此。”
据曹颙所知,毛仁兴是康熙康熙五十九年来的清苑,即便是出自身庄王府,也只能是老王爷的人。可据十六阿哥反应,显然是不知此处产业,否则即便不请曹颙看顾一二,也会让毛仁兴主动过来请安。
毛仁兴既是敢打着庄王府的旗号,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打理的是太福晋的陪嫁或者私产。
谢天来见曹颙如此反应,却是满脸惊愕:“怎么会这样?据下官所知,毛仁兴确实是王府的中人!去年端午节前后,下官进京去请送寿礼,还曾在王府碰到毛仁兴。王府管事待他甚是熟络,称他为管事,还带他去内宅请安。中秋与年礼,更是我们两家并作一块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