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什么,就是怕初瑜晓得难过,毕竟是初瑜的叔叔。
回到官邸,曹颙便吩咐人往厨房传话,今晚做烧鸡。
总督府厨房里,有个大师傅,做烧鸡是一绝。
晚上回内宅,看到初瑜时,曹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十阿哥到总督府的消息瞒下。
同她说了,只会让她为难,委实没什么益处。
次日,曹颙写了折子,将十阿哥在总督府的安置情况,详细于笔端,上奏给雍正。
虽说早就晓得,这些消息会通过其他途径传到御前,可他也不能含糊,要不然落到皇上眼中,就是个罪过。
过几日,折子发回,雍正只批了三个字:“知道了。”
倒是十三阿哥,随着御批折子寄了信过来,信中问了曹颙近况如何,初瑜如何什么的。看似闲话家常,却在信中反复提及“骨肉亲情”四字。
曹颙将十三阿哥的信看了好几遍,放下的时候,脸上露出几分苦意。
皇上不顾手足情分,将人软禁此,倒要他一个外人记得“骨肉亲情”,实是滑稽。
心中虽不愿妻子参合此事,但既是十三阿哥吩咐,谁知道后面有没有雍正的意思,曹颙只有听从的份……
内院,上房。
“十叔到了清苑?”初瑜的神情不带欣喜,反带了几分担忧:“会不会牵连到爷?”
十阿哥被软禁在张家口之事,早已不是秘密,初瑜自是担心。
曹颙摇摇头道:“当不同我相干,说不定是皇上有意容十爷回京,暂时在清苑做个中转。”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防着十阿哥与蒙古人。
十阿哥的嫡福晋就是蒙古人,北疆与西疆现下又不太平。
初瑜听了,松了口气,却没有去给叔叔请安的意思。
曹颙见状,倒是有些意外。
在他看来,以初瑜的性子,即便晓得以曹家为重,也多少会恭恭敬敬的请个安,做足侄女的本份。
见丈夫看着自己,有些疑惑之意,初瑜方叹了口气,低声道:“不是我心狠,只是十六婶前车之鉴犹在……”说着,亦是带了几分黯然。
即便十六福晋有错在前,也未必是成心的,可皇上的惩罚却是半点不含糊,一个侧福晋、几个庶福晋赐下去,庄王府的太平日子就算到头。
曹颙听了,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