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主持一套一套的“广告词”,明显具有内务府特色,言必及“皇家”、“御用”、“宫廷”等字眼,只为了抬高身价。
蒙蒙外人还凑合,这两位都是门清儿,还参合得这么热闹,娱人娱己。
一刻钟的功夫,这本“前朝医圣手札”的价格就从三千两银子的底价,每次加价不少于二百两,叫到了贰万八千两。
主持人那边,放缓了叫价。
十七阿哥使人留心西厢的包间,见那边半天没人加价,脸上才露出几分笑模样。
零星又有人加了两次价,最后十七阿哥以二万九千二百两银子的价格,拍下这本“宝书”。
等到那本书被送到包厢时,十七阿哥已经乐得合不拢嘴。
他接过那本书,像是捧着易碎琉璃,轻轻的抚摸了两下,收敛了笑意,走到曹颙面前,将身子弯了下去。
曹颙站起身来,颇为无奈。
他理解蔡珽的原则,也体恤十七阿哥的为难,为何就没人理解理解自己?
“十七爷,折杀臣了……”曹颙侧身,避开十七阿哥的礼。
十七阿哥听曹颙自称“臣”,面上露出几分祈求,道:“孚若,不是我成心使你为难道,而是无人可求。蔡珽从不与宗室往来,有了我上一回设计,怕是使人请他再次出诊也不可能,唯一的法子,就是请孚若帮我走一遭。我已过而立,却没有一子半女,失了骨肉天伦之乐,苦不堪言。权当孚若可怜我,勉力一试可好?不管能不能讨要到方子,我都铭记孚若大恩。”
话说到这个的步,又哪里有曹颙拒绝的余地。
曹颙心中发苦,蔡珽现下是御前红人,自己去做“恶客”,要得罪的不是一个两个。
可同十七阿哥的关系在这里,又是关系子嗣大事,要是回绝,即便不成仇,关系也不复以往。
曹颙无奈,只能接过十七阿哥手中医书,道:“十七爷吩咐,我勉力一试,只是大家都说蔡大人性子刚烈,要是讨不回来,十七爷也莫要怪罪。”
十七阿哥见他答应,已经喜形于色,忙作揖道谢。
十六阿哥见十七阿哥逼曹颙做中人,本有几分不快,可是见十七阿哥如此激动,掩去恼意,看了眼曹颙手上的书道:“别急着送,先抄几份留下。”说着,又对十七阿哥道:“既是我与你合买,这银子也不好让十七弟自己出,银子一人一半。”
十七阿哥闻言一愣,随即将脑袋摇成拨浪鼓,道:“不可不可。晓得十六哥心疼我,可一笔是一笔。说好了是借,就是借。等到年后我那里有了进项,就还十六哥。”
十六阿哥不干,可十七阿哥态度坚决,最后也只有依了十七阿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