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去年就得了消息,知道喀尔喀会使人进京接恒生,可等到六月还没动静,只当不了了之。
谁想,眼下就到离别之时。
曹颙安排的是文武随从,怕恒生在喀尔喀王公面前吃亏。
初瑜担心的更多了,从长途跋涉的辛苦,到出行后每日吃食,身边侍候的人,到秋、冬的衣裳。
“骑马虽快,还是带了马车好。若是有驿站还罢,没驿站的话,也能在马车里过夜。总不能真各风餐露宿。要是病了,岂是玩的?”初瑜含泪道:“你父亲那辆没显示身份的马车,外头看着虽质朴,却是也内造,里头宽敞的很。”
马车的速度,哪里赶得上骑马。
扎萨克图汗在大清西北偏北方向,离京城相隔数千里,倘若马车随行的话,在路上的时间,就要多出一半。
尽管如此,恒生还是老老实实的应着初瑜的安排。
父母拳拳爱护之心,他不想违,也不忍违。
四阿哥、黄氏之类的,同恒生远游相比,都不算什么。
初瑜使人去官邸请曹颙,说出自己的决定。她要随恒生一道回京,为恒生安排了出行事宜后,再回清苑。
曹颙想了想,没有反对初瑜的决定。
现下若千里出行的不是恒生,而是天佑与天慧兄妹,初瑜也会这样安排。
恒生虽是他带回曹家的,可这十几年尽抚养之责的,还是初瑜。
初瑜对恒生的爱护之心,绝不会比曹颙少。
次日,等弘历离开总督府时,随行中除了多了一个初瑜,还多了天佑。
四阿哥虽有些纳罕,却也没有细究,只当是堂姐与表外甥赶巧有事回京。
等到了京城,初瑜母子三人回曹府,四阿哥带人回宫复命。
“蒙古人每回到京,都眼高于顶,谁也不放在眼中。除了身份使然,还因他们比宗室富裕,手中金子不要钱似撒。二弟这回去蒙古做客,也不能太寒酸,除了多带几匣子金叶子,珍珠、御史什么的,随手赏人使。”天佑道。
初瑜正想着给恒生带多少银钱合适,听了长子的话,除了金叶子,又使人寻了两匣子玉。
虽说千万般不舍,可恒生回京后第三日,还是踏上了去喀尔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