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听着,不由皱眉,问道:“二爷在那边受了委屈?”
张义道:“是受了不少委屈,二爷不愿老爷太太担心,叮嘱了小的们几遍,不许小的回来同老爷说。可老爷太太疼爱二爷之心,小的们都看在眼里,哪里忍心瞒着?二爷生母身份不好诉之人前,那位侧福晋倒是没有慢待,还叫了娘家几位少年作陪,话里话外介绍二爷是世子庶长子。有嫡福晋在,二爷这庶子身份,也不是她扯谎,所以小的们也没有说什么。”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不想,蒙古那边习俗不同京城,庶出更轻贱些,世子嫡出的二阿哥不知被谁挑唆,拿了马鞭来打二爷。小的们自然都拦着,世子赶上,夺过马鞭,抽了二阿哥一顿。二阿哥羞愤,骑马远奔,跌下马来,摔折了腿。福晋的几个陪房家人,闹到世子跟前,让世子处置二爷,闹了好大一番动静。世子护着二爷,自然不会罚二爷,那些人就哭闹不休,最后还是侧福晋出面才安抚了。”
曹颙神色越冷,道:“这个既是嫡出的二阿哥,那嫡出的大阿哥呢?”
他晓得恒生生父有嫡子,还晓得这两个都比恒生要小。
小的都晓得出来挥鞭子,那年长的那个也不会悄无声息才是。
“大阿哥三年前病故,如今王府只剩下二阿哥与三阿哥两个。”张义回道。
三年前,曹颙有些明白张义为何要提及那侧福晋三岁的小阿哥了。
他眯了眯眼,道:“依你看,那侧福晋不简单?那位世子爷就没说什么?”
张义道:“汗王府的老人们都说,侧福晋长的肖似世子的长嫂,前头的世子妃。”
曹正接口道:“那侧福晋惯会作态,只是一副笑面,人前人后,对二爷嘘寒问暖,恨不得将二爷当成亲儿子一样,可却五次三番指示她娘家的侄儿们言行无忌的冲撞二爷,说他生母未明,说不定是奴生子。这话说的难听,二爷当然不会忍着,直接到世子跟前,请世子说话。世子尚未问罪,那侧福晋哭哭闹闹,又是叫人责打几个侄子,又是亲自在二爷跟前请罪,眼泪流了半碗。世子原本恼着,最后也不过是轻轻说了两句。”
曹颙心中不由愤愤,什么玩意儿这是?
爱屋及乌,蒙蔽了清明,都是那王府世子自己的事,轮不到曹颙操心;可任由身边女人作怪,委屈恒生,就是他不能容忍的。
这汗王世子的名分,是恒生生父对曹颙许诺的,曹颙早先只觉得是锦上添花,为了提高恒生身份,让其下半辈子富贵安康,他乐观其成。
现下,就算世子被美色迷魂了头,想要变卦,曹颙也不许。
“行了,这些我都晓得了。二爷既怕我担心,你们就当没对我说过,我自有安排。”曹颙说道。
张义与曹云两个躬身应了,退了出去。
初瑜听了恒生这番遭遇,亦是心疼不已,道:“内宅妇人的手段,都是京里常见的,只有在蒙古那种民智未开的地方,才能唬得了人。却是委屈了恒生,何曾受过这般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