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个,曹颙将赫山等人因日子拮据想要插手海贸之事说了。
十三阿哥听了,沉默半响,道:“虽说这两年兴起‘养廉银’,可只惠及外官,京官还是以‘恩俸’、‘双俸’为主。文官们尚有冰炭双敬,武官只能靠吃空饷。现下皇上整顿吏治,他们知道小心,想要另谋他图也算乖觉。”
提及这个,曹颙少不得加上一句:“十三爷,不只京城武官抱怨俸禄,连外边的武官也心有不平。”
十三阿哥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话,不由疑惑:“这是何故?外省的养廉银子,可是不分文官武官的。”
临时提及这个话题,其他行省的情况,曹颙也不熟,就拿直隶的养廉银子分配举例:“文官武官虽都有养廉银子,可数目却是天差的别。就说直隶,总督与副都统同为正二品,总督养廉银一万五千两每年,副都统一千两每年,相差十五倍;巡抚与副将同为从二品,前者养廉银子九千两每年,后者只有九百两,相差十倍。即便同为武职,驻防八旗与地方绿营的养廉银子也有差异,同为正三品,隶属驻防八旗的城守慰,只有二百两养廉银,地方绿营的参将,却是六百两。”
十三阿哥闻言,缄默无语。
外省的养廉银子,虽说是由户部定的,却是按照河南省的比例。十三阿哥以前只晓得文官与武官有些不同,却没想到相差这么多。
曹颙说完这些,就没有再啰嗦。如何安抚京城与地方武官,使得吏治改革顺利进行,自然有皇上与十三阿哥操心。
因案牍有不少公文,这一忙,一日就过去了。
等曹颙忙完手头上的事儿,已经到了落衙时候。
衙门外,却有十六阿哥的马车候着。
见曹颙出来,早有人迎过来,请曹颙过去。
马车里,十六阿哥的眼睛亮亮的,手上把着一个银酒壶,正“哧溜”、“哧溜”的吃酒。
见他浑身上下透着欢喜,曹颙的心情也不禁跟着好起来,道:“可是指婚的圣旨下了……”
十六阿哥点点头,“哈哈”笑了两声,道:“总算盼到这天,现下内务府就可以预备公主下嫁之事。”
虽说这亲事,早已放出话来,可毕竟没有旨意,十六阿哥患得患失,也情有可原。
就听十六阿哥接着说道:“倒是便宜了恒生……蒙克那小子,要是他敢对三公主不好,爷可不会瞧着你的面子纵着他……”
曹颙笑着道:“十六爷就放心吧,那孩子心性敦厚,是个实心肠的孩子。只要小两口投契,定会夫妻和美……”
十六阿哥听曹颙的话说一半留一半,很是不满的横了他一眼,道:“爷可是看着你的面子,才瞧上那小子,若是他有什么不妥当,自然是你这做老子的没教养好,到时候少不得爷也要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