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涉及皇家秘辛的话,何氏哪里敢接话,少不得问问两个侄儿之事。
郡王府长子弘旺已经娶妻纳妾,去年接连添了两个儿子,长子嫡出已经满周岁,次子庶出也会爬了。
说起孩子,廉郡王福晋看了看何氏的肚子,带了几分担忧,道:“还没动静么?我瞅着姑爷身子骨比过去结实许多……”
提及这个,何氏也只有心酸的。
虽说晓得丈夫一心复兴家业,并无纳妾的念头,可自己数年未出,总是不妥当。
见她红了眼圈,廉郡王福晋拉着她的手,道:“你也放宽心,不要太心急。这儿女缘分,有的来的早,有的来的晚。不说旁人,就是十七福晋那边,十多年没动静,现下不是也有了好消息。听说是得了好方子,我明日便厚着面皮走一遭,总要替你将方子讨到手。”
自打九阿哥薨,郭络罗家的日子也不好过,连带着廉郡王福晋这边都冷清起来。廉郡王福晋,是个心高气傲的,除了恒亲王府,其他亲戚都往来的薄了。
“眼看天渐暖了,额娘多出门散散心是好,很不必为女儿操心。女儿这边已经吃着补药,是从太医院那边传出来的方子。”何氏道。
廉郡王福晋是晓得没有骨肉的苦楚的,如何忍心让养女也遭那个罪?
等到次日,她便去了十七阿哥府,从十七福晋手中讨方子。
十七福晋大着肚子,招待了寡嫂,对于药方之事,也没有太为难;可是见廉郡王福晋来去匆匆,她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她身边的嬷嬷见了,忙劝道:“主子万不可生气,凡事要想着小主子。”
盼了十多年,才盼来这个孩子,十七福晋也不敢疏忽,长吁了几下,散了散心头闷气,才抱怨道:“真是没想到,八嫂这么大岁数,还如此的不知礼。明知太妃娘娘在王府,却直到临走,一句请安的话都不提。早知如此,我才不把方子给她,也让她郁闷一番才爽快。”
尊卑有别,那嬷嬷不好说廉郡王福晋什么,只是劝十七福晋宽心。
十七福晋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有点憋闷罢了,却是瞒不住爷的,怕是爷要恼了……”
却是没猜错。
十七阿哥从衙门回来,听说廉郡王福晋登门,就有些不痛快。
自打十七福晋有喜,其他王府多打发人过来探看,廉郡王府那边却是不闻不问。
如今不告而来,想来除了讨方子,也没旁的事。
待听说廉郡王福晋,只同十七福晋吃了一盏茶就走了,对太妃那边问也没问一句,十七阿哥立时火了。
怕妻子担心,他强忍着怒气,可是到了书房,他的面容就变得狰狞起来。
当年草原上耻辱的一幕,他始终不能忘。
若非侥幸,他们母子早被逼死了。
对于罪魁祸首的二阿哥,他心中恨极;对于背后推波助澜的三阿哥、八阿哥、九阿哥,他也记着仇。
只是八阿哥没得早,廉郡王那边孤儿寡母的,又不受圣祖爷与今上待见,十七阿哥也就没心思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