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心中,不无羡慕,可说起嫉妒,却是谈不上。
因为她晓得,丈夫看似待女子温文有礼,实际喜欢柔顺的女子。韩江氏虽不娇蛮,却也同柔顺扯不上干系。
另外,她相信丈夫会给她留下颜面,即便有一日真要添个侍妾,也不会是韩江氏。
韩江氏虽说是商贾出身,又是寡妇,可既拜在李氏门下,同初瑜有了“姑嫂”名分,若是转了妻妾,就是一场大笑话。
李氏见媳妇神情不似作伪,点了点头,道:“没有这个心思就好,否则我也不好再使人接她们娘俩上门……”说到这里,神情越发和缓,道:“我虽见不得孤弱,多怜惜她们母女几分,却也不会越过你去……得你为媳妇,也是曹家的福气,只是近来媳妇却有些焦操了。天佑他父亲的人品,旁人信不着,你还信不着么?即便真要想要收个人,也不会瞒着你,不要想那么没用的,防这个防那个,要是落了痕迹,叫天佑他父亲看破,反而使得夫妻生嫌隙。”
即便之前带了难堪,可听了婆婆这番体恤话,初瑜心中,只剩感激。
她哽咽着说道:“媳妇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对着镜子,看到眼角添了皱纹,心里实在是惶恐的很,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是媳妇错了,不该因自己心烦,就开始疑老爷会喜欢旁人……”
李氏闻言,眼色暗了暗。
在世人眼中,豆蔻开始是女子的好时候,到了三十即不是“老妪”,也能称一声“大娘”。
王公贵族家正妻,除了同丈夫恩爱的,剩下的三十岁开始就不怎么侍寝,开始吃斋念佛,等着老去。
就连李氏,当年也曾守过数年空房,看着丈夫宠爱年轻的妾室。
虽晓得媳妇的担忧,可李氏并未将话说死。
就如她方才对曹媳妇所说的,曹家长房这一支子嗣还是太单薄了些,要是儿子有朝一日要纳妾,李氏虽心疼媳妇,可也不会反对……
前门,大街外。
天佑应谷贤之邀,陪他到这边看铺子,焦文也作陪在一旁。一上午的功夫,看了两处,满意的价格太高,价格低的位置又不算好。
谷贤虽出身乡绅人家,父母也是清苑城外的大户,可那些家底,跟京城权贵人家比不了。
他又是次子,上面有要继承家业的长兄,下面由父亲的老来子,使得他委实在家里没什么分量。
要不然父母也不会任由他暂住在亲戚家同曹家,拖到他再三说要留在京中,才给凑了三千两银子送来。并且话里话外的意思,虽说不给他们兄弟分家,可除了这三千两银子,家里的良田大屋,就同他不相干了。他娶亲费用,也包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