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阿哥身体不好吗?”曹颙问道。
实在是三阿哥身份太敏感,曹颙鲜少有机会听到他的消息,也无意主动打探,所以一时没想起这个人来。
初瑜则是因近期怡亲王府小阿哥夭折之事,才想到父母子女上来。
初瑜叹了一口气,小声道:“再好的身体,磋磨这几年,也好不了了。本就抑郁,更不要说四月里还夭了嫡女,血脉断绝。”
“血脉断绝?”曹颙听了,不由疑惑:“不是应剩下一个小格格?”
弘时本一子两女,可独子早夭,雍正三年,带着两个小格格出宫。
“那个是二格格,去年就没了。今年没的这个是大格格,四月里夭的,正好同十三叔家小九没的日子差不多,十二婶曾提过一句。”初瑜道。
曹颙不记得后世历史所记弘时是什么时候没的,反正是没活到乾隆年。
听了妻子的话,他倒真觉得八成薨的真是弘时。
即便弘时除了宗籍,可只能雍正去糟蹋他,其他人,即便十七阿哥身为郡王也不敢随意……
曹颙夫妇还只是猜测,天佑已经先一步得了准信。
此时,他正同两什侍卫同僚,护送弘历、弘昼两位阿哥到镇国公府。
镇国公外,一片幽静。
因御旨没下,这边并未开始治丧,可大门外的红灯笼还是摘下。
弘历与弘昼的脸色都不好看,他们中午就得了消息,而后就到养心殿外请旨。
直到天色将暮,雍正也没有见这两个儿子,只是打发陈福传话,叫他们“想去就去”。
弘历与弘昼都换了素服,还命随行侍卫摘缨。
只这一个举动,众侍卫就晓得两位爷是出宫奔丧。
都想着是哪位老郡王、老国公,甚至还有消息灵通的,想着富察家那边,只没想到来的竟是镇国公府。
两位皇子上门,允裪出迎得比较仓促。
弘历耐着心性,同允裪见过,才提及要拜祭弘时之事。
允裪犹豫一下,并未阻拦,引着两位阿哥往国公府跨院。
弘历点了几个侍卫相随,其他人留在国公府前院候着。
对于这个昏庸无能的十二叔,弘昼淡淡的,弘历面上平和,心里却是恨恨。
外人只以为允裪不为皇上所喜,才被降爵,名下佐领也只留了三个,其他都夺了;实际上的缘由,却是同弘历相干。
不知是真的疏忽,还有另外目的,在雍正二年宗人府修订皇家玉牒时,允裪将弘历生母误写成钱氏。
就为这个,宗室里还流出弘历是汉女所出的闲话。
因雍正发现的早,才没有让流言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