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鼐是长辈,又已经在客厅候着,曹颙没有去换衣裳,直接去客厅见客。
看到傅鼐的时候,曹颙面色平静,心中里震动颇深。
若非早知道傅鼐是客厅,他几乎要认不出人来。
不过两年功夫,傅鼐像是老了十几岁。傅鼐本来相貌堂堂,英武中不失儒雅,不失为个中年俊大叔。
现在看着,面色黝黑,身形消瘦,额头上是深深的皱纹。虽说身上穿戴整洁,可难掩脸上疲惫之色。
“姑父……”曹颙拱手唤人。
傅鼐站起身,上下仔细打量了曹颙几眼,犹带关切道:“这是怎么?我方才同十三爷回户部,想要见你一见,却听了你因病早退的消息,实在放心不下,就过来瞧瞧,倒是赶在你前头到。”
曹颙苦笑道:“能有什么大事儿,只是小症状。天气变幻,不小心有些伤风,才回的早些。”
他因发烧,面色潮红,说话之间,嗓音带了暗哑。
傅鼐皱眉道:“看着你烧的满脸通红,哪里是什么小症状?你别因自己年轻,就不当回事,这眼看就要进腊月,闹病岂是玩的?伤风看似小病,可一不小心就转风寒。”
曹颙闻言,心颇为感动。
傅鼐难得有这般唠叨的时候,虽带了教训的口气,也不使人生厌。
“嗯,张义已经使人请陈太医,姑父放心。”曹颙回道。
傅鼐盯着曹颙,确定他不是随口应付,才点了点头,道:“你既不舒坦,我就不扰你。驰驿回来,今儿才到京,除了在宫外门递牌子,还没有回家里。你好生歇些,过两天得闲咱们爷俩再说话。”
此刻确实也不是留客的时候,曹颙也不同傅鼐客套,吩咐曹方代自己送客。
这会儿功夫,陈太医已到。
曹颙就直接叫人将陈太医请到客厅,直接在这里看诊。
他还以为,自己不过是感冒伤风,明显可以自愈的小病状,请陈太医过来也是图个心安。
没想到,陈太医把了脉,又看了曹颙的舌苔,神色并不轻松,皱眉道:“除了发热畏寒,曹大人是否觉得头项痛,还觉得口干欲饮?”
曹颙点了点头,确实有些觉得头项难受,口干舌燥的想要喝水。
“曹大人是哪日有的症状?”陈太医追问道。
曹颙闻言,不由一愣。
自己刚才明明已经说过,自己是今儿早晨受凉,怎么陈太医这般发问。
心中虽疑惑不解,可他依是老实回答:“就是今早,早起就有些头沉,还以为是睡眠不足起早的缘故;到了中午,开始发热畏寒;挨到下午,浑身乏力,就从衙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