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晓得,丈夫身为皇子,不会只属于自己,可是没有想到扮作贤良会这样折磨人。
即便她心里再瞧不起那些包衣女子,可不得不承认她们比自己更美貌、更柔顺,更合丈夫意。
丈夫虽将二所内务都交给她,对她这个嫡妻给予尊重,可是也没有掩饰妾室的宠爱。
桂嬷嬷晓得自家福晋对富察格格心结已深,可在阿哥所,两人却不能内讧,否则只能便宜旁人,便岔开话道:“福晋,四爷昨儿又去了庶福晋房里……”
阿哥所妾室虽不少,可目前为止,有庶福晋名分的只有一个。
富察氏挑了挑眉,道:“留宿了?”
“没有,不过将近子时爷才出来,还是宿在书房……”桂嬷嬷道。
虽说四阿哥这边也没了兄弟,可因福惠阿哥是年幼夭折,即便勉强算是下殇,亲人次降服丧,只是轻丧,除了最初宫禁服白那三日,四阿哥无服。
曹佳氏虽在服中,可要是有个万一,丢的也是曹家的脸。
富察氏巴不得她丢脸,哪里会拦着?
现下听桂嬷嬷说四阿哥依旧回了书房,富察氏便没了兴致,道:“爷要笼着曹家呢,嬷嬷挑几件礼,打发人送去给曹佳氏……”
桂嬷嬷见富察氏不将曹佳氏放在心上,将曹家这些年风头正劲之类话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这一年多看下来,那曹庶福晋真不是多事的,现下已经有几个不安分的,何必将剩下这个老实的也逼成敌人。
曹家的手虽伸不到宫里来,可曹家几个姑奶奶却嫁的宗室。
若是福晋与曹庶福晋对上,谁晓得宗室里会有什么闲话出来……
后院,五儿房里。
春橙合上首饰匣子,欢喜道:“主子,爷又赏了东西下来……匣子要装满了……”
五儿笑笑,继续做着手上的针线。是个小巧的虎头鞋,不过成人半个巴掌大,极为精巧,一看就是给小婴儿使的。
春橙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主子,裕王福晋的产期还在半年后,主子要不先放一放……奴婢瞧着,四爷的荷包有些旧了……”
五儿不以为然道:“这二所里多少人想着给四爷做荷包,哪里轮得着我?”
春橙急道:“那皇后娘娘与熹妃娘娘那里呢?主子总要近前孝敬孝敬才好……”
早年嫡福晋没进门前,五儿执掌阿哥所宫务,也常到两宫跟前请安。
自打嫡福晋进门,五儿反而跟隐形人似的,再也不往前凑。
五儿撂下手中针线,看着春橙,半响不说话。
春橙直觉得面上涨红,再也站不住,跪下道:“奴才多嘴了,请主子责罚……”
自打五儿进宫,春橙就服侍她,两人也是多年情分。
五儿晓得,春橙只是看那几个格格侍妾得宠,替自己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