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没有路的,满地藤蔓杂草,两人沿着白菲儿走过的痕迹一路前去,大概走出两百米远后,桃桃停了下来。她蹲下身,摸了下地上的草叶,再起身时,她指尖已经带上了一滴亮莹莹的黏液。
林泉伸出手指挡住鼻子,桃桃也差点被熏得晕过去:比承和医学院的活尸味道还大。
这是邪祟的涎水。
臭死了,白菲儿在拍视频的时候竟然没察觉。
也许邪祟那时用了幻身,并没有完全显形,所以没有味道。
桃桃点点头:不愧是十方璞破碎的地方,邪祟满地跑,那些学生明早离开的决定是对的,这还只是外围就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再往里走他们应付不了。
林泉:明天他们回程,我们没有车只能步行,你今晚好好休息,夜我来守。
桃桃刚要说话,却听见不远处传来鞋底踩草的声音。
大家都已经睡了,谁会在这个时候跑来这种地方?桃桃警惕地盯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把林泉拉到身后。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近处的草丛被拨开,站在那的是陶与。
桃桃对这个男人印象很深,他虽然沉默寡言,但白天压制娄锋的时候给人感觉很不简单。
陶与看见他们两个并没有惊讶:我东西掉了,回来找。
桃桃:这里闹鬼,你不怕吗?
鬼神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你看起来是不信了。桃桃问,你找什么?
陶与将手电在地上的杂草内晃了一圈,说是来找东西,却只是粗略地扫了眼,并没有认真找。末了,他把目光落在林泉的肩上:这是你的鸟?
虽然看着林泉,话却是问向桃桃。
桃桃转头一看,才发现富贵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落在了林泉的肩上。
她顿时有些气结。
要知道富贵是清风观的养的鸟,清风观的主人李三九脾气不好,他的徒弟应桃桃脾气也不好,所以合该鸟的脾气也差。
一般来说,除了清风观的人外它不靠近生人,而就算是清风观的人,除了在桃桃面前没什么脾气,偶尔也是会对李三九亮爪子的。
可是富贵见到林泉的第一天就和他如胶似漆了,不仅站他肩膀睡他床头,从天上飞下来的时候明明桃桃就在身边,它却选择落在了林泉的身上,真是有点吃里扒外。
它甚至有点忌惮林泉,比如它敢落在桃桃头顶抓她头发,却从不敢落在林泉肩膀以上的地方。
桃桃朝富贵瞥了眼:怎么是我的鸟呢?明明是他的才对。
富贵机灵地感知到了桃桃语气中略带着酸意的不善,于是飞下林泉的肩头,它正要飞到桃桃身上讨好,却一偏头看见了陶与。它好奇地围着男人飞了一圈,灵动的眼睛疑惑地眨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