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自小在山上长大,认识很多花草,但她却叫不出那花的名字。
通体暗红,花瓣妖艳恣意,像极了血的颜色,不光是瓣,就连茎也是暗红色的。
桃桃一开始见到来路不明的花是想扔掉的,可它实在太好看了,像是暗夜里悄然滋生的深渊使者,她又有些舍不得了,于是把它插在瓶里。
可每到清晨起来的时候,花就消失不见了。
有天,桃桃在花的旁边发现了一根淡黄色的羽毛,她想起在夜来香时,富贵也曾叼着一根桃枝进了房间,难道这神秘的血色之花是富贵叼来的?
桃桃试着朝窗外喊它的名字,可没人回应。
她也试过锁上窗户,可花朵依然晚上出现,清晨消失。
桃桃心也大,她没再管它。
就这样飞快地过了一个星期,元天空的碎片没找到,顾音可也很正常。
桃桃觉得是时候回去告诉王得宝自己盯梢的结果了女孩身上没有邪气,每天放学后要么跟同学一起去写作业,要么和那个叫柳申宇的男生一起逛逛街。
那天她瞥到的红光后来也没有再见过,根据元天空一通解释,她觉得可能真是什么城市里的光学原理,毕竟邪祟也确实长不成一团的样子。
桃桃吃完饭和元天空在江边道别,他和往常一样去打游戏了。
桃桃回了第六大道,门口乌压压围着一群人,并不像是排队的客人,里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桃桃挤开人群进去,看见一个中年女人和几个强壮的男人站在大厅里。
女人破口大骂,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什么,她想闯进去找人,可王得宝却搬了把椅子坐在大厅中央拦着。
桃桃混在人群里听了一会,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这女人的丈夫天天来这里泡澡,一待就是一整晚,她怀疑丈夫出轨技师,于是带了自家的亲戚来捉奸,她要进去找和她丈夫偷情的女孩,王得宝不让,于是她就在大厅里骂了起来。
王得宝任由她骂,在她骂得口干舌燥后歇下来喝水时,他才象征性地挖了挖耳朵:我们这的女孩不可能勾引你老公,拯救世界都忙不过来,勾引一个四五十岁的秃头大叔,恶心谁呢?
你说不勾引有什么用?这地方清一色的全是女狐狸精,开这种店什么目的用我说吗?
王得宝:骂谁狐狸精呢?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不是男的?说我们技师勾引你老公,行,名字报上来,要是我这真有这号人,我立刻把她交出来,要是没有,你给我等着。
女人脸色不自然了一瞬,随即横道:我要进去才知道是谁,你让开。
让开?王得宝缓缓从那张椅子上站起来,掀起眼皮注视着女人,他平日嬉皮笑脸的不觉得什么,但此刻沉下了神情,眼中酝酿着阴狠的颜色却让人看了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