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离他租住的房子也不远,出门右拐再走两个上坡就到了。
元天空因为酒精的影响脚步有些浮,头也很晕,但还是背着桃桃一步步坚定地朝坡上爬。
他咬牙坚持:老大,你比我想象中要轻得多
月色轻轻投落大地,将元天空的影子映在水泥地上。
他只顾着看前路,并没有注意他背后的影子被月光映在脚下的地面时,比桃桃的身形大上了一圈。
他满头是汗:可是你的腿,也比我想象中粗多了。
一只淡金色的小鸟从窗外飞来落在窗台。
包厢门打开,南宫尘走进来。
他站在桃桃身边,碰了碰她刚用过的酒杯。
桃桃趴在桌上安静地闭着眼睛,她因为酒劲鼻尖微红,比平日少了一分不耐烦的淡漠,有几分孩子般的稚气。
似乎感受到了身边有人,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把脸面朝了南宫尘。
少女的五官算不上是极其精致的,但组合在一起,却能让人泛起无限关于美好的遐想。
眉是柳梢月,眸是山涧泉,鼻是融雪山,至于唇
南宫尘的手沿着她的眉骨、眼角、鼻尖一路向下,落在了她软红色的唇瓣,停住了。
因为酒意而比平日更显嫣红的唇色,不逊于那年冬夜蛮荒狱里万树齐发的桃花。
南宫尘的指尖在桃桃的唇上停了很久,影影绰绰的记忆浮上心头。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画面已然模糊不堪,可他仍记得那晚纷飞的细雪,和天上的皎月。
在少女毫无征兆的一个吻后,他先是怔住,而后仓惶地躲回屋里。
门外的人想进,他用身体堵住了破旧的门板,不准她再捣乱。
无奈,她只好举着不知从哪翻来的旧书蹲在门口大声地念。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天这什么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