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和竿子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靠在角落里,都讷讷地不说话。
桃桃盯着大蝴蝶珠的照片看了一会儿,点燃了一根雪胆枝吸着。
现在宅子里没有异常,她也查不出什么,但刚刚她睡过去的时候,他们三人都看到地板冒出血水,说明这里的东西是在人没有警惕的时候才会伸出触手来试探,所以她现在只需要等。
只要她假装放松警惕,那东西迟早会露出马脚。
时间一点点过去,桃桃看了眼表,时间凝滞。
虽然被鬼打墙糊住的窗外还是一轮月亮悬空,但根据桃桃推测,现在距离他们进来至少已经七八个小时过去了,就快天亮了,外面的夜绝不可能是那样。
窗外的景色是假的,所以一切都是虚妄,都在这屋子里东西的影响之下。
没有南宫尘拉她进入灵境,桃桃在这种地方是不会轻易闭眼的。
她静静地坐着,呼吸看似放缓了,实则每一处精神都提着。
又过了很久,床上沉睡的李小海忽然发出了一声梦魇的呻.吟。
桃桃半眯着眼睛假寐,听到了那声音却没有动。
她看见,李小海身下的床垫里有东西在挣动,像一条条蠕动的软蛇,在下面起伏波动,血水从床垫下涌上来,在某一刻,床垫的表面被猛地戳破,几十只血手从下面猛地伸出,死死扣住了李小海的全身。
而另一边,竿子所坐的红木椅子也从里面滚冒出一泡一泡的血水,沾湿了他的衣服。
刚刚在楼下客厅里见到的地板冒血水是幻境,但桃桃知道,眼前的这些不是。
她虽然找不出邪祟的命门,但幻境和真实她还是分得清的。
眼看着李小海就要被血手勒死了,她握着桃夭冲了过去,一剑斩断了几只血手。
那些手受到惊吓,顿时松开他钻回床垫里,可是床垫上的破洞仍在,李小海身上的血也在。
李小海深呼吸一口,从濒临窒息之中清醒过来。
他直起身,看到床对面椅子上几乎被血盖住的竿子,连忙冲了过去想要将他拉出来,可是那血已经糊住了竿子的口鼻,像是有生命一样,从他的身上缠到了他的手上。
就在血水要沿着竿子的手臂一路蜿蜒钻上来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手上散发着莹莹的白光,血水遇到了白光,倏然退回到椅子上。
女孩又将手落在竿子的天灵盖上,那些鲜血顿时从他的口鼻中缩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竿子拼命地咳嗽,大福也在一旁痛苦地叫了起来。
李小海打起手电,只见他们两个人的皮肤下面鼓起一道道包来,有长条形的东西在皮肤和血脉之中蠕动。
我靠,这他娘的是什么?李小海用手碰了碰竿子的皮肤。
里面的东西是有生命的,隔着一层人皮,滑溜得从他手里一下就挣脱了。
桃桃走到大福面前,他疼得冷汗直流,两眼涣散。
桃桃掏出一把匕首割开了他的手臂,从里面挑出一条手指长的白色软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