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玄一没有回过神,他喃喃道:不
她是老师,他怎么会不要她?
崔故伶将匕首封印的力量渡入自己的身体。
那颗心脏在她体内怦然跳动,胸口的窟窿缓缓合拢,她身上的伤逐渐愈合。
这就对了,你是我一手培养出的孩子,我最了解你。崔故伶将一枚唇钉放在他的掌心,把这里收拾干净,陪老师去个地方。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小楼,留崔玄一独自跪在屋外的长廊上。
很久,也许不是很久,时间对于此刻的他而言已经混乱了。
他只记得,直到暮色四合,最后一抹黄昏的光影也消散于大地,他才拖着沉重的双腿站了起来。
屋里没有开灯,晦暗不明。
朦胧的夜色从窗子映入,落在案台上。
灶上的小锅里正在烧水,咕嘟咕嘟冒着跑。
火腿与青菜切成了丝,整齐地摆在盘子里,还有两颗打在碗里的鸡蛋。
女孩躺在案台下冰冷的地砖上,乌发如繁茂的水草铺散在地,双眸紧闭。
如果不是左胸前那合不拢的血色窟窿,她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
安静,甜美,没有一丝的污浊与戾气,是天地间最纯净的存在。
死前,她正在为他煮面,或许她还曾把女人当成桃桃邀请她进入自己的小家。
她背朝着门边准备晚餐,毫无防备,毫无戒心,被穿胸而过,取走了属于她的那颗心脏。
崔玄一站在门边,没有靠近。
他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漂亮的眼眸里也没有任何神采。
只是个卑微的凡人。
他反复这样告诉自己。
可无论如何,哪怕崔故伶为他恢复了灵力,那些灵力也不足以支撑他走到她的面前。
那短短的距离,如同一条遥远的,不可跨越的天堑。
我给他取了名字的,叫小咪。
提前说好,你只能睡在门外的走廊上,我给你多加一床被子,不会冷。
还记得怎么拿筷子吗?路老师教你。
我的生日确实在春天,爸爸给我取名叫结樱是因为我出生那天院里里的樱花开得很好,小咪,如果到那时你的家人还没来找你,陪我过生日吧,就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