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空间,独自面对医生,这让温声的心又不自觉变得紧张起来。
“你不用紧张。”裴碌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翻看她的病历时,神情一直很舒缓。
“我从张医生那里知道了你的一些情况,以后还是靠输液和药物一起控制。”
“你在医院里,全靠你自己一个人吗?”裴碌不由自主地将话题带离了公事,在听完张医生讲述之后,他以为温声会是个很坚强的女生。
可是事实看来,坚强这个词在她身上显得很割裂。分明是连打针都怕痛的人,却要独自面对如此惨痛的现实。
温声垂下眼睛,不回话。这样的关心,或许对于她来说,早就是司空见惯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裴碌从电脑里调出温声的住院信息,将她的电话号码输入手机,然后按下拨通键。
生怕她不信般,他又重复了一遍,“是真的。”
温声挂断了电话,顺从地笑,说自己知道了。
别的好像就没有什么了,裴碌告诉她以后如果有事要出门,可以找他申请只先挂半天的点滴。
这还蛮人性的,温声点头说好。
还有就是,下周一她需要做个肠镜。
温声对于这种大小检查之类的,向来听不懂,也不放在心上,只当还是普通的抽血化验。
“…也是我负责。”裴碌犹豫了一刻才开口,语气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而温声已经朝他挥挥手转身出去了。
*
在系统的指引下,温声很顺利地找到了取药的窗口。
她从病房区一路下电梯到一楼大厅,直到冷意延伸至她肌肤后,才慢半拍地发觉自己太单薄的衣衫。
门外景色也是寡淡的,一点多余的色彩也没有,大概是快要到冬天了。看着眼前长长的队列,温声在心底抱怨了一句,却还是搓搓手心,站到了队伍的末尾。
要等到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