臼米,是惩戒女子的苦役,如今大家吃的稻和粟米,需要拿木棒反复捶打石臼中的米,既然是刑罚,那必然是日夜不停、没有报酬的。以徐三的年龄,十年根本都熬不过去,算是要劳作到死了。
这惩罚不可谓不重。
听到这样的惩戒,徐三身子一软,直接栽倒下去。
这和赶出去有什么区别?
只是她不能再喊,若是真落了个全家都被赶出去的下场,那更是生不如死了!
众人看她模样,厌恶走开,算是默认了里正的惩罚。
事情处理到这里,算是基本上结束。
来的汉子、妇人,也不愿意继续在大冬天的从外面站着,纷纷离开,有人招呼着徐三儿子,叫他把徐三拉到米房那边去。
倒是几个家中有孕妇的,现在还不愿意离开,想和韩盈搭上话,去给自家孕妇看看,流血难产的韩羽都能救下来,保不齐就能救下来自己家的好女呢。
只是她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上前和韩盈搭话,最后索性去和郑桑攀关系去了。
人群逐渐散开,看着徐三像条死狗一样被她儿子抬走,韩盈心底冷笑,她转身想要回去进草棚看看韩羽,便看到还没有走的里正,对方盯着她,眼神中带着狠辣。
韩盈回了他一个挑衅的笑容。
这次里正干的事情全都是挑拨,没有一句话落人口实,攻击他没有屁用,但——
来日方长啊。
里正。
韩盈在心底咀嚼这个词。
对方也就是依仗着里正这个职位。
若是里正没了这个职位,那他还有什么蹦跶的本事呢?
说起来,里正这个职位,可是有年限的?
回忆起自己听亭长侃大山的时候,韩盈眯起来眼睛。
打蛇要打七寸啊。
而另一旁,里正持着拐杖,步伐有些蹒跚的往回走。
他回忆着韩盈那个挑衅的笑,喃喃自语。
“此子,不可留啊……”
这是之后的事情,而此刻,韩盈还在照顾产妇,她又回屋检查了一遍,确定韩羽没事之后,直接找到牙叔。
“牙叔,你叫两个人,把担架抬过来,再带两床厚被子,咱们把羽姐抬回外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