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有个平日里生活习惯实在是邋遢的年轻汉子,实在是被吓到了,他尖叫着,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众人来不及笑他。
大白天的,又都是壮年劳力,四五十个人围着,争水仗都不害怕的,可如今,却都被吓得两股战战。
好悬没有尿裤子。
实在是站不住的,想互相搀扶支撑一下,可以看对方那积灰的老手,脖子上能搓出灰条的黑泥,瞬间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站着更好些。
看他们这幅模样,韩盈挑了挑眉。
她还没形容蛔虫抱团在肠子里乱钻呢,这就挺不住了?
好吧,还是得考虑一下大众的接受能力。
韩盈十分贴心的没有继续再说。而是等这些人缓一缓。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所有人,观察他们的反应。
年轻人和跟随她的外邑人,是最先信服这套说辞,所以反应会那么大。
她说的是蛔虫的传播,相信这套理论后,那虫蛊隐身会飞的夸张神话,自然是不攻而破。
对寄生虫的恐惧虽然没有消失,但其本身的神秘性,已经被她去掉了大半。
老人们反而有些犹豫。
他们经历过那样的惨事,下意识还想将这种事情归于迷信经验,又忍不住将自己的经历对照起来。
慢慢的,发觉还是韩盈有理。
毕竟,韩盈明显现在治好了楮冬啊!
韩盈的本事更大,那肯定是她说的对!
在众人思维转换中,外邑过来看热闹的韩虎,猛的一拍大腿。
“我明白了!月女您当初给我们盖土房的时候,非要单盖出茅房,还不允许在旁边养猪,就是为了防止有蛔虫!”
额。
韩盈一点儿也不想说真正的原因,于是点头同意道:
“是有这么一层意思在。”
他继续追问道:
“那之前让我们每日洗漱,洁净身体,也是为了防止蛔虫?”
韩盈笑了,反问道:
“天下难道只有蛔虫会寄居人体?我教导你们的,难道只能防一种病症?”
韩虎眼前一亮,还想问着什么,就看到韩盈上前走了两步,越过了他,站到中央,对所有人喊道:
“诸位,这虫蛊是不是蛔虫,我不知道,毕竟天下之虫何其之多,恐怕穷尽一生都不能数尽,哪怕其中只有极少部分,以寄居人体为生,对我们来说也是极为严重的!据我所知,除去蛔虫,河中也会有专门寄生鱼的虫,人生食鱼后,也会被这种虫寄生,这种虫子,我是没有药可以治的,所以平日里还是要勤洗手,饮烧过的热水,吃熟食,果菜也得洗净再吃,也莫要在随处便溺!”
别的不说,这些话徐伯还是很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