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奎师恐吓,和沃河觋师对峙的韩盈直接大声吼道:
“拿我当孩子欺负,是当我没脾气吗?竖子!大不了咱们今天一起同归于尽,到时候我去月宫找神女,沃河觋师你去河里找河伯,咱们让她们评评理,看看到底谁受罚!”
沃河觋师脸皮子一抽。
他看着韩盈满脸通红的模样,忍不住对自己骂道:
艹,我没事让她喝什么酒啊!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过这么莽撞新人的沃河觋师,心里面全都是懊悔。
月女对月宫深信不疑,他沃河觋师难道还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吗?
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哪还有什么见神!
沃河觋师一点儿也不怀疑月女有能够同归于尽的本事。
看着月女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沃河觋师腿上的被蛇咬伤的伤疤,开始隐隐作痛。
这让沃河觋师不由得心慌起来。
那些对神深信不疑的巫觋,必然要有些许真本事才能说服自己,沃河觋师曾经和一位擅长控蛇的觋师斗法,用尽各种阴谋诡计才杀了他,可最后还是不慎被他放出来的毒蛇咬伤,若不是有人帮他吸出了毒血,怕是真的要丧命!
月女擅识草药,山中,可有不少草能够毒死人的。
想到这里,沃河觋师握紧了拳头。
她这个年龄的小孩,本身就对死亡没有多少恐惧,再加上信仰和饮酒,一旦上头,下些什么毒来,可就真的……
沃河觋师心里越发的忌惮。
年龄大了,人老了,便越发的开始惜命,养尊处优这么久,怎么可能接受自己死于月女这么一个儿女子之手?
不应该故作高深莫测,将会面地点放在这亭内的!
要是放在厅堂,周围有十几个人看守,罢了,谁知道月女携带的毒药毒性多强?一口气把他们的十几人全部毒死,也不是不可能啊。
沃河觋师努力深呼吸,他压制住心里的愤怒和懊悔,扯出来一个极为僵硬的微笑:
“月女何必闹这么大脾气?”
沃河觋师艰难的低下头,说道:
“不愿意就不愿意嘛,就当交个朋友。”
韩盈可不想让沃河觋师把这件事情直接揭过去,借着自己年龄小,不用给对方留面子的现状,她直接拒绝:
“谁跟你交朋友?反正我不交,我要回家!”
身后的韩粟不发一言,他紧紧的靠着韩盈,盯着奎师,只要对方有动作,他就能立刻上前杀了他。
试图冲上去的奎师,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外形壮勇凶悍,眉宇间全是杀气的韩粟,不由得生出来几分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