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时日窜个子窜的也太快了,我还专门给你放了两寸,正好合身,这穿不了多少时日啊。”
魏母不知道女儿具体吃的怎么样,可看这结实的身板和不断窜高的个子,也能够知道女儿过的很不错。
这点,在魏裳的回答上也能感受得出来。
她不在意的随口说道:“穿小了拿回家,给侄女穿嘛。”
魏母微微沉默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幺,你在月女那儿,真的没那么大本事么?”
“说没有那么大本事,阿母你肯定不信。”
魏裳眼神微闪,表情倒也没什么变化,她道:“要是还有个贵人过来让我养鸡,我肯定还能养上个几千只。”
看着母亲呼吸有些紧促起来的模样,她紧接着泼了盆冷水:“但还是那句话,鸡粮怎么来的不归我管,鸡怎么卖的是月女找的人,没了这两板斧,我养得了那么多鸡又有什么用?”
魏母有些失望。
不过,这种失望明显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之内,毕竟师傅教徒弟还常常留一手呢,月女均衡徒弟掌握的本事,好继续控制她们不脱离自己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唉,这么说,你在月女那边……”
说到这里,魏母止住了嘴,看着强壮健康,又多了这么多本领的女儿,她实在是说不出月女对她不好的话来,甚至她有时候脑海中和二儿子相同的想法,说出来都能让人喷死。养二三十鸡和上千只那是一回事?这里面的本事还不都是月女教的,能学已经不错了,还想要工钱?
想得美,换个人,早就直接把魏裳买下来做自家的田头(管奴隶的奴隶)了,别说工钱,稍微吃点好的就是主家开恩!
收回自己想说的话,魏母又絮絮叨叨了些家里的杂事,她慢慢将衣服收回来叠好,装进筐内,又提起来筐子,将女儿一路送至了村口,嘱咐道:
“不说别的了,你要好好给月女做事,一定要多学点本事。”
“我知道啦。”魏裳拉长了语调,同样给母亲说道:
“楮姐那边,你们能多去就多去,多学学数学、认认字,我知道大家想过好日子,可没本事我拿钱回来又有什么用?这就是像小儿抱着金子走在市坊——就等着被抢,阿母,你别忘了咱们村的夏老头。”
夏老头,原名是什么没人知道,他发家源于十六年前的那场战争,如果韩盈在的话,便知道这其实是景帝为了削藩引发的七国之乱。
那时,本地还是景帝兄弟梁王的封地,对方负责抵御匈奴,不过时过境迁,没人知道夏老头参与的到底是平叛还是抵御匈奴,总之,他活着回来,还带回来了不少的钱财,迅速买下来上百亩好地和四五个奴隶,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达,可结果嘛——
买来的奴仆不是跑掉,就是偷奸耍滑,而夏老头既管不了奴仆好好种田,又因为露财被人摸进家里偷钱,紧接着那年全种的水稻因为大风倒伏,又没有人手抢收,最后收成少的简直是让人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