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的杜延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和父母说,他知道父母肯定不会允许,所以自己开始准备起来。
父亲把他安排进了县衙帮忙,这能让他拿到出行的‘传’,而市吏需要和商人打交道,其中就有一部分行商,他运气好,有去过宛安县的,上门请教的时候,对方也给了指点,甚至还说了出行在外的注意事项。
而杜延生父也留下了家产,这些钱已经交给了杜延,拿着部分路上用的浮钱,又将最值钱的金片缝在鞋底,衣服夹层上,杜延卡着时间,找了个借口骗过母亲,抱着杨原就出了门。
他一路疾奔,从乡下换成马车,独自驾驶着就往宛安县走。
精神不济的杨原睁开了眼,他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里有些害怕,扯着哥哥的衣服问道:
“哥,我们这是在哪儿?”
杜延握着缰绳,认真的回答道:“在城外,哥哥带你去看病,看好了,你以后就不肚子疼了。”
杨原有些不敢置信,他眼睛亮了起来,连忙追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
杜延话说的斩钉截铁,年幼的杨原丝毫没有怀疑,他咧开嘴想笑,又被哥哥撵回了裘袍里,兄弟二人畅想着未来,驶向了无人的道路。
冲动又有行动能力的杜延计划好了一切,待母亲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她急忙通知丈夫,还在县衙里的杨父收到消息直接惊呆,气的破口大骂竖子,又赶紧派人去找,可惜这时候已经太晚,根本追不回来人。
没办法,那只能让家仆花钱请人沿路去追,追到了,活着就把人护送过去,死了,尽量把能带回来的尸骨给带回来。
父母担惊受怕,杜延和杨原也算是吃了不少苦头,毕竟在家千日好,出外事事难,好在兄弟二人虽有波折,终究还是活着在宛安县外还有二十里的亭内和家仆见了面,又安稳的进了城。
也算是他运气好,刚一进城,天上便飘起了雨夹雪,而打算回乡下家的韩盈看着这天气,立马放弃了打算,留在了医属。
“来,张开舌头我看看。”
开着门,韩盈借着暗下来的天光,仔细看着杨原的舌苔,片刻,她继续将手搭在杨原手腕上,号了一会儿脉,感受着脾脏气虚的脉象,有了大概的方向。
不过,韩盈没有立刻下定结论,她又查看了杨原的腹部,看着轻微的腹壁静脉曲张的情况,再结合对方的消瘦、贫血,这才对着杜延问道:
“杨原是不是很喜欢吃鱼虾,还是鱼脍?
风餐露宿赶了十多天,杜延整个人也瘦了一圈,他外貌憔悴,可一听韩盈明明没有见过杨原,却能准确的说出他喜欢吃鱼脍之后,精神立刻振奋起来:
“正是,家弟甚是喜欢鱼脍,无鱼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