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的是,衰老太容易影响人的理智了,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晚年都是栽在这上面?
嗯……蔡彭是个聪明人,好不容易逃离狼穴,不至于这再引头猛虎过来,这庆侯,应该不会做出脑袋一热上头的事情。
脑中闪过无数思量,韩盈没有应答,而是反客为主对着这群人问道:
“是庆侯到了?”
说着,韩盈望这些人面前走。
过来的壮汉总共有七个,其中没有之前见到过的李肃李忠,这些壮汉为首的人名为陈贺,此人是庆侯的心腹,十分擅长揣摩对方的心思,今日看庆侯更加嚣张的行径,心里便明白该怎么做,本来是故意带这么多人来,想要镇住韩盈,挫挫她的傲气。
可他虽然知道韩盈很年轻,但没见过韩盈的脸,院子里忙着染布的女人很多,老老少少加起来八九个人,看着不少女子露出来诧异和惊慌的姿态,陈贺心中颇为满意,可正当他以为自己掌握了主权时,一个更加矮小的女子向他走了过来。
此女情绪淡定,丝毫没有惧意,态度极为自然直点出来他背后之人,霎那间,被打断节奏陈巨便僵在了原地,还没等他想出来如何回答,韩盈就已经抓住了这点空档,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没错,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那好,你们先等一下,范香,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不是,我开口说话了?
陈贺脑袋有点发懵,这个过程是不是有些不对?对方不应该表达一下拒绝和不满吗?她现在直接要去,让自己等等,那就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吧?可这不就成自己听对方说话了吗?
察觉出主动权已经不在手上的陈贺还想开口,话到嘴边,却发觉他现在说都已经晚了,让她去,她已经主动说了,让她快点,她必然有正当理由等着——这还说个鬼啊!
范香已经麻溜的跑去拿药箱,陈贺立在原地,好几息说不出来话,身后的兄弟也察觉出不对,全都扭头看向他,等着他吩咐,
正当陈贺不知道说甚时,那韩盈已经自顾自的吩咐起来院中的其她女眷:
“你们先忙你的,看看这布能不能染上色,我要去看个诊,一会儿再回来。”
别说已经呆住的其她几女,就连见多识广,在本县也算的上个人物的左仪同样是心慌意乱,这些人光看就不好惹,态度更是轻慢,本来左仪还强撑着打算向前给韩盈壮壮胆,可等她口中一说‘庆侯’,她脑袋也开始蒙圈了。
这可是列侯!她这辈子连民爵与大夫爵之间的分界线,身有五大夫爵的人都没有见过,现在可是高了十三个等级的列侯,对方碾死她们和碾死个蚂蚁一样简单,她上前能做什么?
好在,韩盈的态度太自然,这给了她们一种错觉,好似庆侯只是个态度恶劣,看不起她们这些普通人的权贵,不过只要正常治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儿,这让大家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不过左仪觉着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袖中的手握了握拳,硬扯出来笑脸,装作无事的样子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