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到底是谁敢掏空医属!她要将她撕成八瓣,极刑,断首,送到解剖院分尸!
周鱼、徐蝉两个人一个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还有一个后背已经湿透,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女儿有那么多好人家求娶,另一个儿子正挑着儿媳,要是做不得乡医,这些,可是都要没有了!
何齐,你敢多种药,我就敢和你拼命!
梁陌急的发疯,她苦熬三年,才当上乡医,正等着一年一百五十石的收益扬眉吐气过好日子的,是谁想害她三年努力全部白费?!
楮其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她抖抖索索,呼吸越来越微弱,周围女医的眼神凶恶的像幼儿时所见冒着绿光的豺狼,仿佛随时都能上来将自己撕碎,她怎么敢说,怎么敢承认!
精神上的压迫,让所有人都仿佛身处于炼狱,年轻的梁陌率先承受不住,她抖成筛糠,带着哭腔喊道:
“医曹,您真的别抛下我啊。”
我可是真的什么都没干啊,别人就算了,我可是对您忠心的!
有人开口,于秋先是后背一凉,紧接着便是松了口气,她来不及管自己后背怎么回事,眼神狠辣的扫过在座的所有女医,她被韩盈耳提面命的,算的上干净,但别人真不是,在场的人脸色都没好到哪里去,每一个都被吓破了胆,她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谁在害她,脸色不由得更加难看起来,扭头对着韩盈问道:
“医曹,是谁敢损害我们全体女医、医属的利益?您指出来,我亲自宰了她!”
杀气腾腾的声音让郑茂一个激凌,于秋可是她的直属领导,后来者能上位,怎么可能是个简单人?她是真的敢动手,而等到那个时候……
郑茂的呼吸一窒,表忠心脱罪的机会只有一次,她眼疾手快的抓住,嚎啕起来:
“医曹,我可是跟着您起来的人啊,大的错我真不敢犯,就是有点三节两寿的往来,主要是运送药材请人要花点钱,这方面我不拿他们也不敢拿——我这就把这些都交出来!”
“对,医曹我们这就全交出来!”
“您千万别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手下的这些女医呼喊可谓句句情真意切,而韩盈却充耳不闻,她看着茶汤起伏,十分沉得住气,脸色平静的,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让女医们不由得更加低下头,试图去看韩盈的脸色,而这种什么情绪都没有的表情让她们心中更加没底了,情绪已经被韩盈压到濒临崩溃,爆发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过几个呼吸,就有人开始涕泪横流,还有人放声大哭,仿佛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如何,年轻的梁陌是真的撑不住了,她颤颤巍巍的跪到韩盈面前,小心的伸手摇着她的裙摆,希望能够得到一丝怜悯,而随着她的动作,女医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陆陆续续跪到了韩盈面前。
实话实说,看着这幕的韩盈有点恍惚。
她好像和当初看到那个少年一样,精神和身体抽离,高高在上的看着这一幕。
这真是我做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