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都是女医的事情,而男人——
韩盈面色不变的开口道:
“我知道发钱算药材的时候,身边没几个男人震慑着不行,也知道看病的时候,最好有个男人制着病人,省得挣扎起来控制不住,有男帮手没什么,可把医术随便教给男人,是把我要教的‘女医’全不当回事了吧?”
如果没有前面的那些铺垫,单独提医术教给男人,那女医们的只会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有人敢和韩盈辩解,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当韩盈处理了楮其,又将所有的教导都定性为违反规定之后,男人学医便也成了问题。
顺着这个思维下来的女医们不再敢多说话,还有人又将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未等人开口,韩盈就已经说道:
“帮忙做事儿的那些男人我不管,可那些将医术教给男子的,今明两年全都禁止晋升!”
话音刚落,徐蝉就猛的攥紧了拳头。
晋升的惩罚重不重,要看情况,如果没什么晋升的机会,那它和没罚一样,别说和降低、降低职位相比了,连罚钱的肉痛可能都比不上,可若是正值上升期,那就不一样了,别说一年,半年就能让一个人还是乡医,另一个人却已经去它县当医曹了!
这中间可是差了整整两级,徐蝉只是想想,就觉着自己的心疼的滴血,无数的悔意涌上心头——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教了啊!
徐蝉正在懊悔,郑茂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年龄大了,也不想去外县瞎折腾,人离乡贱不说,还劳心劳力的,哪有在家里的日子舒坦?她也不打算去县里做事,在乡里受人尊敬的过日子多好,不晋升对她来说压根算不上惩罚。
不过,晋升不算惩罚是一回事,被上面记住不喜又是另外一回事,郑茂现在尤其庆幸,因为和韩盈在一个亭,又有韩羽这个大医院的缘故,她那边根本没什么找她看病的病人,家里也没人觉着这能拿来吃饭,全学怎么种药材去了。
这可真幸运啊!
郑茂的兴奋旁人不算多么清楚,末位的梁陌倒是眨了眨眼,她年龄虽小,职场经验也不丰富,可她能走到现在,智商总归是不低的,别人不能升,岂不是她就有了机会?
众人的心思瞬间各异起来,韩盈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看着她们的表情,嘴角勾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不多做实务人就虚,她之前就是只有见识没有解决办法,好在现在也算是想明白了,就一点,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就没有完全一致过。
现代她一个医院同科室里,结婚的、没结婚的、有孩子和孩子要结婚的女人之间,很多认知和利益都没办法协调,更不要说现在,怎么可能因为让儿子进入女医体系,就全部联合一起向自己施压?
这种极端情况,韩盈现在想起来,只觉着自己的脑袋简直是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