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蔡汶啊。”
娄行抬头,看清楚是谁说话后,脸上的愁绪散去了几分,他刚想说些什么,脑海中又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他们在这儿讨论天灾,除了蔡汶,还会有多少人听到?
本地如今商人极多,一旦这样的消息被他们知晓,就算不会发生天灾,人自己也能造成极大的动乱,娄行稍微一想头就痛的厉害。
“蔡汶,你家里可有人在家?”
蔡汶歪了歪头:“我大父在。”
有大人在,那就好说了,娄行立刻说道:“嗯,你请蔡医上我家来一趟吧。”
虽然不知道娄行为什么要叫大父,但蔡汶还是立刻答应了下来。
“好,我这就去。”
说完,蔡汶的小脑袋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
看她离开,娄行扭头,对着左仪辛玉说道:“此事重大,我们光在这儿说也没什么用处,这样,今天我先让人给韩盈递个信,请她明日过来,大家一起商议,看看怎么处理此事,如何?”
辛玉只是行商,在此事上只能被动接受,顶多是考虑存粮和延迟出行时间,但左仪就不一样了,经营丝绸比瓷器更加畏惧天灾,种桑养蚕和种粮相似,都是要靠天吃饭的!
更麻烦的,是她的根基就在本地,百万家产和左商的名头,不是印花技术给的,是宛安,是韩盈,没有这样的环境,她必然要被周围人吞噬掉大半的份额才能保证生存。
利益使得左仪对天灾的恐惧极为严重,她脸上也没了笑意,只能点头应道:“也好。”
左仪打定明天必来的主意,而娄行则是先和蔡彭讲了前因后果,请他约束好蔡汶和家中仆人,而除了这家左邻,右舍是墨家子弟和两个雇工,吩咐过后,他们也不会向外多说什么。
娄行也清楚韩盈现在的事务有多少,盛师伯也只是发现天相有变,到底有没有天灾他自己都不敢确定,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能急吼吼的让韩盈放下今天需要办的事情,过来它,所以最后让仆人带了口信去,没提天灾,只说盛师伯研究上出来些许问题,请她务必过来一趟。
就是这么一说,无疑是削减了事情的严重性,范石傍晚收到了消息,在知道韩盈留宿在许昭处时,便没有去通报,而是在第二天韩盈为尚傅侍奉汤药的时候才过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