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的确会有逆着车马撞上来的,不过那样的人都是泼皮无赖,不仅精通碰瓷技巧,眼还非常尖,只会逮着家产普通的人讹诈,至于宁玟这样带着印绶的,那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在这种情况下,不仅是宁玟没有经历过这种好几个人突然过来拦着马事情,就连车夫也是没经历过,好在车速不快,马足够温顺,车夫又是积年的好手,只是稍微颠簸了几下,车马便都停了下来。
没有出现马匹受惊,拉着车直接一路狂奔,不知造成多严重后果的情况,车夫总算是松了口气,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脏还因为刚才的危险情况彭彭直跳,后怕让他直接对这五个直面拦马车的女人破口大骂:
“瞎了眼、不要命了!竟敢直接往马车上撞,你们想死,我还想活着呢!知不知道我载的是什么人,要是出了事,别说你们,连你们全家人性命加起来都不够赔的!”
车夫的态度极为恶劣,可程淑她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若是她们尚有门路,怎么会在大街上拦人,早八百年直接给自己谋个秩身,现在正美美的当女吏呢!
什么都没有,那能靠的也就是胆识和厚脸皮了。
所以,程淑将车夫的骂声全当做了耳旁风,甚至还冲到车前,扳住车辕,边拦着车不让人走,边快速的请求道:
“宁均输!我们是参与督运的女杂吏,如今有要事禀报,还请您宽容片刻,容我将事情说完!”
宁玟收回来自己因为马车晃动而下意识握住车辕的手,打量起来这几个敢冲上来拦马车的女人。
为首对她请求的,鬓发斑白,衣衫看起来极旧,甚至还有不少破损,看起来家境极为窘迫,可在这种窘迫下,她还是将其清洗的极为干净,并穿戴的极为整齐,而她身后的那些,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哪怕于玟清楚,敢直接上来拦车的女人,所求的事情不会多简单,底线更绝对不会高到哪里去,沾上就是麻烦,但看对方洁净的衣衫,她觉着对方尚且还是有几分可交谈的可能,便给了她一点机会。
让车夫将马车架离主道,靠在墙边,于玟对着她们问道:
“长话短说,你们拦本官的马车,是要做什么?”
“我们是……”程淑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拒绝,连忙将她的设想都说了出来,不过,她这次回话的重点,主要放在了她们的家庭情况上。
于玟可是大吏,在没有上面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办理药苑的好处坏处她岂会不清楚?程淑跟她讲这些,简直和鲁班门前耍大斧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