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仆通知的钱缨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吓的心脏都要停止,她像母狮子一样嚎叫着扑了上去,将人推到一边,硬是将掸子从他手中夺下来,远远的扔了出去。
心疼的看着左脸高高肿起,手背手腕满是鞭痕的女儿,钱缨愤怒的转头对着丈夫骂了起来:
“你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再有错,也不能这么下死手啊!”
“做下此等恶事,死了也不足为奇,我不过是打她一顿,你叫嚷什么?”
顾侍御史完全不想提刚才自己动手的原因,更不肯接受妻子的指责,即便女儿闭着眼睛好似没了声息,依旧没有多少后悔之意,反倒是埋怨起来妻子:
“若是平日里你好好教导,她别说做,连这样的念头都不会有!”
鉴于女儿做下的事情,钱缨还真的是没法反驳丈夫,但这种时候,她绝对不能任由丈夫继续下去,反正没有理由还有感情,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看着女儿的模样,她都不需要酝酿,眼泪便已经落了下来。
“我这些年只顾着操持家事,送养公婆,照顾叔侄,还得要积攒钱财,是没时间照顾琬琬,可过往她从未犯过什么做,无非是这些日子被拘的太紧,那恶徒有意引诱才会如此,她这么个孩子,你就好生的与她说又能如何?何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说着,钱缨又轻轻摇晃起来躺在地上的女儿,呼唤着她的乳名:
“琬琬,你醒醒,睁开眼,和阿母说句话,阿母这就去请女医来给你看看这伤,可不能留下疤啊!”
留了疤,就没办法嫁个好人家了,对吧?
顾琬上半身到处都是火辣辣抽痛,她并没有因为母亲到来而感到放松,疼痛让周身极为疲倦,听完母亲的话,她更是没有心力回答,甚至连眼睛也不睁了。
久久得不到回复,钱缨心直接凉了半截,她顾不得其它,连忙上手去探鼻孔,待发觉还有呼吸,心才回暖了一半,随即便焦急的对身边从小照顾女儿到大的婆子喊:
“平婆,赶紧去外面请女医!”
长久照顾小主人长大的仆妇,很难不对小主人投入感情,平婆早就担心的要命,此刻见钱缨发话,立马转身往外走,可还未走两步,顾侍御史突然喝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