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郡这么多人,想维系它的运转必然会产生大量的事务,只要想握权,那这些事务肯定要处理的,郡守的权限是够大,能让下面的人顺着他的习惯来办公,没事先放一放手头的事情做点别的事情不难,但绝不能是因为这样的小事。
毕竟,今天陪她下棋耽误的事情可不会消失,回头还得再找时间处理,这样打乱自身的工作节奏安排和进程,任谁会高兴?
她韩盈又不是皇帝,把握着他的职位升降,再小的事情都得先顺着她来!
韩盈很清楚这种小事多让人火大,她看着对方的脸色,将手中多余的棋子放在棋盒中,又将装满白棋的棋子置于对方身前,在对方即将按耐不住质问前开口:
“顺带和你说一说,陛下让我来上谷郡究竟是做什么。”
如同一盆冷水淋头,郝贤因为对方这点小事都要把他叫过来,宛若将他当做从属驱使而升起的火气,猛的就这么被浇灭,只是郝贤还有些惊疑不定。
这短短几l息所发生的,到底是对方的无心之失,还是故意为之,就是给他一个下马威呢?
看着对方和自己儿子差不了多少的年轻面孔,以及这明显有着大量回旋商议余地的私下交谈,郝贤也有些无法确定起来,他迟疑着,重新堆起来笑脸,问道:
“喔?在下愿闻其详。”
说着,郝贤拿出来一枚白棋,准备跟着韩盈下棋。
不管韩盈到底是不是有心,私下的闲谈手上或者嘴上不能太闲着,否则到了一些起了争执,意见不同的地方,大家就没有台阶下,那大眼瞪小眼的多尴尬?
对这种规则别提说熟悉郝贤一低头,刚打算把棋子下下去,便发觉这摆好的棋局隐约有点不对劲儿。
明面上黑白子数量相差无几l,战况焦灼,实际上白子已经陷入黑子的包围,再下何处都是必输之势,这样的棋局哪里是拿来下的?
“九世之仇,尤可报也,想来郝郡守也明白,陛下对匈奴,是想灭国除之的。”
看郝贤盯着棋盘,半天下不去手中的棋子,韩盈微微勾了勾唇角,继续道:
“而今有人与匈奴私下勾连,行谋叛之事,不知郝郡守是否知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