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五经,是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以顾迟匮乏的学识来说,先学较为简单的诗经才是最好选择,但明公不仅没让他学诗经,还让他背不属于五经,是以《春秋》为基础编写,带有分析和评价的《左传》,就很有为难和强行扳正顾迟思想的意思了。
“看起来,明公被气得不轻?”
“臣不太清楚。”
韩盈只是不喜欢儒家欺瞒世人之处,并不讨厌明公,相反,她和对方即便没有见过面,但各自的思想观念有很多相通的地方,若是见面肯定能聊得来。
没有告状意图,韩盈自然不会说多明公,她声音柔婉,带着几分怜爱道:
“倒是顾迟,这几日颇为辛苦,因背不下全文,急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别为你那夫婿叫可怜,朕还没玩物丧志到让他强写。”
听这与往常完全不同声音的刘彻,只觉着像在看顾迟的鬼故事,浑身寒毛都要竖起来,他极为嫌弃地瞥了眼韩盈:
“也别用这种音调跟朕说话!”
女人生情真是可怕,过往韩盈哪里有这种吓人的腔调,而且移情别恋的也太快了,和卫青才……嗯,都过去四个多月了,也算正常,尤其是那顾迟也有几分才华,她喜欢上也不足为奇。
被轻斥的韩盈怔了怔,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立刻认错道:
“咳,臣失礼。”
“无碍。”
日常稍微有些变化而已,又没有影响韩盈的工作,改了就是,刘彻自然不会在这上面多纠结,比起来这个,他更在意顾迟学的什么:
“若论释传,左传不如公羊传,他应该另寻贤师指点,正好,他写的这些也与公羊一派相和。”
闻言,韩盈眼皮微跳了一下。
‘儒’这个身份,在后世意义上比较狭隘,只是代指研究孔孟理论与四书五经的儒学,但在如今乃至更早的时候,它的含义更加广泛,可以说是文人的统称,除了墨家因为已经形成了严苛的组织被划分出去外,后世为了区分所划分的道,法,农之类,在早期乃至现在,都只是一种学术思想,‘儒’士都可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