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还想再挣扎一下:“……只是一些安神的药物。”
沈朔安静的注视着他,过了片刻,没接他的话茬,反问道:“他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
用的是问句,语气却笃定。
“我的身体我知道,一般的药物是没有作用的。”
更何况是在他的生命尽头,积重难返的情况下。
“所以……”沈朔想到什么,“是去找魂草了?”
温格:“……”
这可不是他说的,是沈朔自己猜出来的。
不等温格回答,沈朔又问:“受伤了没有?”
沈朔看着他,一双墨玉似的眼睛幽幽的,看不出喜怒。
温格头都大了,这两口子换着人让他保密,偏偏一个个心眼子又多,都不是好糊弄的,硬着头皮说:“一点点,您放心,没有大碍。”
“去了几次?”
温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每天都去。”
魂草离开了原来的生长地之后最多一天就会枯死,药效也会大打折扣,对沈朔几乎没有作用,亚尔曼只好每天往返于部落与深渊峡谷之间。
温格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培植的赤兰花又死掉了,所以……没办法。”
沈朔沉默了一会儿,问:“他还没有放弃吗?”
温格对此也很苦恼:“是的……很抱歉,我们劝不动他。”
沈朔表示理解,毕竟小狗现在连自己的话都不听,非要到他自己撞的头破血流才会回来。
“他不会成功的。”
这个世界有着原始的信仰,但并非怪力乱神。
所谓禁术,并是非超自然的一种力量,只是一种习性奇特的植物而已。
那种曾经在沈朔梦里出现过的赤色妖异花朵,虫族给它命名为赤兰花,是以一种血液为食的寄生植物。
虫族先祖在死去的巨兽心脏中发现了它,发现只要用足够的献血浇灌,等它度过幼苗期,就可以离开土壤,寄生在动物体内。
等到成熟期,当它在宿主身上吸取足够的生命力后,便会如同昙花一般短暂盛开,结出种子。
种子从母体脱落,它们之间的共生却不会立刻断开。
如果种子的寄生体能量不够,不足以供养它长大,那么,母体便会加倍吸取自己宿主的生命力供养它。
这便是沈朔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但就算一时能救回性命,被耗死也是迟早的事。
这种供养关系,除非赤兰的种子度过幼苗期,又或者母体宿主的血肉和生命都被吸干,否则永远不会停止。
与其说是禁术,不如说是邪术更为贴切。
也就亚尔曼仗着自己血脉强横,才敢这么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