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疙瘩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外壳已经被完全烧焦了。
沈朔愣了一下,好半晌,才从雌虫手中接过那个已经看不出本来样貌的东西。
那是……他的怀表。
沈朔抚摸着漆黑的表盘外壳,丝毫不介意漆灰弄脏了他白皙的指尖。
也不知是被怎样焚烧过,怀表的白金色外壳已经被烧成了黑灰色,原本串着的表盘的银链也早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光秃秃的表盘。
“你在哪找到的?”
亚尔曼支着下巴看他:“和你一起来到乌斯垭平原的钢铁巨兽,现在在北区的地界上,我这次去顺便看了看,就发现了这个。”
主要是他在上面闻到了沈朔的气息,所以就带回来了。
“这是什么呀?”亚尔曼看着那不起眼的铁疙瘩,“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沈朔眸光微闪,似有动容:“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他一直以为早在星舰坠落的时候就焚毁了。
沈朔的父亲?
好像从来没听沈朔提过。
但亚尔曼知道,沈朔一直很想念他们,他一直都想回家。
看到这个,沈朔会很难过吧。
亚尔曼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他伸手想抱抱雄虫,却听“咔嗒”一声,沈朔打开了那层黢黑的外壳。
怀表的内里光洁如新,时隔十年,沈朔再次看到了他的双亲。
表盘早已经不会走动了,而时间是永恒不变的,他们希望沈朔也能永远留在身边。
可惜他没能做到。
情感障碍症早已经痊愈,沈朔已经能感知到情感,此刻不由得眼眶酸涩。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十多年了,他们有没有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
“父子连心,他们知道你好好的,一定会高兴的。”
亚尔曼将人拥进怀里,笨拙安慰:“你别难过……”
他嘴巴笨,也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见雄虫难过就慌了神。
“虽然我无法代替他们的存在,但是我向虫神起誓,会像他们一样对待你。”
“……我知道。”
沈朔摸了摸他的脑袋,久久无言。
他把怀表一点点擦干净,直到它一尘不染,最后才放进亚尔曼手里。
“帮我好好保管吧,亚尔曼。”
“我?”亚尔曼一方面觉得烫手,一方面又有点高兴,他知道这东西对沈朔意义非凡,郑重其事地收好了,“我会好好保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