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是拿不到这么多钱的。
因为,她的口粮是队上发的,这些都需要她用工分去抵扣。
再者,她也拿不到满勤,更不是每天都能拿8工分,一年算下来,能余个50块钱零花钱。
50块分成一年,一个月也就五块钱。
她哪里敢多用。
5个老知青里面,三个男知青都能拿10工分,和大队的壮劳力一样。她自问算是努力了,但是还是比不上王淑霞,人一天也能拿10工分。
队里的工分满分为十,分为十个分钟。
根据性别、年龄分配活儿,一般一个小时一公分。
你说,那我可以磨洋工啊?
怎么可能。
小队长拿满工分,负有监督责任,要是你偷懒,是要被扣工分的。
柏家坪大队要比内陆的生产大队更多活儿干,因此也可以拿更多的工分,不用担心没有活儿干,挣不到更多的工分。
因为它靠海。
除了正常的农耕农作之外,队上有一个捕渔队,每天出海,捕到了鱼送到公社的冰库里。每年的任务完成后,剩余的鱼换算成钱,发放到每个大队。
只要运气好,今年整个大队都受益。
当然,好处最多的还要属于渔队的成员。
不过,它并不是最受欢迎的。
因为出海风险大。
言归正传。
余敏听了这话,也没有再劝。
到了集合点。
余敏看了一眼手表,才7点45。
地里已经有很多人在干活儿了。一队的队长柏国民正在田边站得笔直,一脸严肃的巡视,看到两人,他没废话。
虽然庄稼大部分收完了。
但是,玉米杆还没有拔出来、稻杆也都还堆在地里,需要全部收好。同时,收成过的地还需要再翻一遍,避免结块,来年不好耕种。最后,还要用草木灰沤肥。
柏国民直接拿出本子,在张兰芳的名字下面做了登记,然后看向余敏:“你叫余敏,那个余,那个敏?”
余敏答:“年年有余粮的余,聪敏的敏。”
奶奶说她是赔钱货,多余的余;但是母亲说了,她是年年有余的余,是富余的余。
柏国民了然点头:“知道了。”
记下,他抬头吩咐:“张兰芳,你是老知青,带着点儿余知青,和她一起摘花生。”
张兰芳捂着肚子,声音有些发虚,点头:“好的,队长。”
柏国民挥手:“嗯,去吧。”
这样,余敏跟着张兰芳走到了大队部,外面是一个晒谷场,现在堆满了小山一样的花生杆,已经有七八个大婶坐在那里摘花生了。
其中一人,余敏还认识。
正是赵菊婶子。
她也正好看到两人,立马扬起热情友好的笑,挥了挥手:“兰芳,余知青,你们来了。”
两人打招呼:
“婶子。”
“赵菊婶子。”
自然而然坐到了赵菊婶子旁边。
张兰芳在中间,余敏在她右手边,挨着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大婶。
刚才路上,张兰芳说了,摘花生并不是某一个小队的任务,而是所有的花生收上来,一个小队安排两个人,一起摘花生。
毕竟,柏家坪种的花生不是少数。
湿重至少有5000公斤重,一共种了十亩地。
这可是一个受欢迎的活儿。
不仅不累,而且还可以趁着摘花生的时候私下藏点儿带回去。
一般,每年摘花生的队员都是妇女,并且是轮流制,但是,除了一小队的柏国民,其他小队都不会让知青来干。
柏国民是队上有口皆碑的正直、大公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