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家里老大,底下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聂家在山下洞大队是外姓人,几十年前从河南省逃荒过来的,没别的亲戚,只有一个小叔。”
“叔叔婶子都是心善的人,把聂长庚兄妹3人接到家里去,当亲生儿女养着。”
“不仅给饭吃,还供上学。”
“自家3个女儿,一个儿子,都供不起,倒是让聂长庚去读书。”
“只是,他不是那块料,读到初中,就读不下去,辍学了。”
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反驳:“山体滑坡是意外,也怪不到人聂长庚身上去呀?”
“就是。”
“这有点儿过分了!”
“……”
闻言,胡寿生忙摆手:“各位,听我继续说下去。”
“这聂家小叔,最近瘫在床上了,队上的老村医一瞧,是中风了。”
“不及时治疗,可是要瘫痪。”
“他可是全家的壮劳力,全家8张嘴都指望着他一个人呢。”
“毕竟,最大聂长庚也才15岁。”
“聂家婶婶伤心过度,去河边洗衣服,差点儿淹死。”
余敏忍不住打断他:“你这越说我越糊涂了,这些都是意外,和人家聂长庚有什么关系呢?”
“对啊~”
“怎么没关系?聂长庚的爸妈不就是他害死的,后面聂家叔叔婶婶抚养他,也开始倒霉。”
胡寿生也不卖关子了,激动道,说着,下意识降低了声音:“大队里都说,他刚出生的时候,有个算命的说是天煞孤星,亲近他的都要被他克。”
众人又惊又讶:“真的假的?”
“嘶~”
突然,有人惊呼:“那他在外面偷听,不会也克我们吧?”
这话一出。
众人脸色大变。
“不会吧?”
“这也太玄乎了。”
“我们和他无亲无故,应该不会被他克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就是。”
“你敢赌?我可不敢。”
胡寿生建议:“要我说,下次他要是再敢来,咱们一定得把他抓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对。”
“我赞同。”
许多女知青心软:“还是别了,人家也没打扰我们。”
“对啊,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胡寿生脸一拉:“你们要是可怜他,那就自己私下去教他呗!”
“就是。”
“说得对。”
“可不要连累了我们。”
“……”
闻言,那些替聂长庚说话的人都不说话了。
谁想给自己惹麻烦?
这是人性。
他们并没有错。
上方。
余敏听着下面的吵吵闹闹,眉头皱得越发的紧,眼神看着胡寿生等几个闹得最凶的,眼神冰冷无比。
胡寿生的话,乍一听没问题。
可实际上,经不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