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上了车,帝迦还在依依不饶,“到底是谁啊?”
难道是那个被自己强行“丧偶”的野男人?
都过去这么久了,百里辛还在惦记着那个狗东西?
一双炽热的眸子看向百里辛,帝迦的呼吸都因为郁猝而有些沉重。
他眼神复杂地望着身边一声不吭的百里辛,双唇紧抿。
现在好想掰过青年的脸庞,强势地告诉他“你只能是我的”。
告诉他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为了得到百里辛甚至可以不惜任何手段,包括让那个野男人直接从户口本上彻底消失。
如果换成以前那个冷漠狂傲的自己,他早就这么做的。
但他现在却下不去手,他怕伤到对方。
所有的话堵在喉咙眼里,如鲠在喉。
百里辛的每一场直播他都会观看,对于青年的印象也早就从最开始简单的“藏品”变成了“想要保护在臂弯里的人”。
这样一个深邃如浩瀚星辰,又灿烂如璀璨艳阳的青年,如此的与众不同。
青年可以很强大,也足够温柔,甚至很善良,眼中时常含着救助天下苍生的悲悯和胸襟。
在一次又一次的直播中,他早就彻底沦陷。
他当然可以轻易地杀死任何一个人,但这样会让青年厌恶他,甚至是怨恨他。
青年是这样好,那个得到他的狗男人当然也会倾尽一切对他好。
他可以看得出,青年是喜欢自己的。百里辛想要找那个狗男人,也一定只是因为习惯和责任,绝对没有爱。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一定是他胜,他一定会把青年从那个狗男人手里夺过来。
帝迦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所有的情绪。
首先第一步,做一个最善解人意的绿茶,让青年知道,谁才是最心疼他的。
不过片刻,帝迦就恢复了理智,目光也落在了百里辛的指尖。
因为扒尸体,百里辛的手指已经沾上了很多灰烬。帝迦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用尽了所有的温柔将百里辛的手指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慢慢擦拭。
百里辛不动声色地看着帝迦的所作所为。
问他“那个男人是谁”?
这让他怎么回答?系统天天监视着,他能回答吗?
而且如果他回答了,帝迦或许会觉醒一些记忆,那他当初扔掉所有记忆的举动不就白费了?
目光落到帝迦忽然变得温柔缱绻的脸上,百里辛暗暗皱眉。
不过这个变态,又打算搞什么鬼?
火这么快就消下去了?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手绢一根一根轻柔地擦拭着灰烬,擦完后帝迦还不算,又将手绢翻过面来再擦拭一遍。
直到手里的灰烬都擦干净了,帝迦才用自己能想到的最温柔的声音道:“小妈的手虽然脏了,但我一点都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