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情况下,犯人提前三天邀约,请被害人和自己晚间见面,去当地一家剧本杀店玩。被害人不疑有他,盛装打扮,拿出自己最精致的饰品装点好,歪歪扭扭地踩着高跟鞋,在室友的鼓励下走出寝室。
却再也没回来。
其余的几位学生,遭遇也大同小异,不是被学长就是学弟约出去;而犯人或者是求职不顺利,或者是考试刚刚落榜,各有各的难处。
所以案件每每都被定义为激情作案,而且是出于生活压力导致的精神不稳定 当下这种生活压力,动辄疯上一两个人,实在不算什么新闻。
但生活再辛苦,也不是杀人的理由,林秋夏还是看得非常不适。
他出身孤儿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熟识的人也都一穷二白,大家能够生活下来,全靠自食其力。这个世界不怎么公平,他们就是不被青睐的一部分,尚在生存的维度挣扎,没法企及生活的美好。
可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或在努力生活,或在辛勤工作,有困难有辛苦了,也是跟身旁的朋友喝喝酒骂骂街而已,哪有要杀人的?
贺凌风道: 你这就是以己度人。其一,人间公平居多,即便出身不同,人亦各有难处;其二,在苦楚之中,各有活法,经不住生活的捶打,就此走向变态的道路,不是一件稀罕事。
林秋夏刚待要反驳,贺凌风便又道: 把你那些同理心先放一放,叫你来不是为了开批判会的。上次教你的归纳总结,都学到鱼肚子里去了?
林秋夏只好捏着地图和中性笔,在上边写写画画,看上去认认真真,实际一脑子浆糊地想: 这有什么好总结的?
非要说的话,其一可能是地点的规律?毕竟贺大人拿来地是一张地图。
林秋夏先拿一支笔勾勒出案发地,又拿另一种颜色的,圈出受害人和犯人所在的学校;做完这些,他忽然发现案卷里还有这些人常约会的去处,又换上一只铅笔圈画出来。
贺凌风看得隐隐头疼这明显不是解体,是在胡蒙乱套。好比在解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时,有些人明知道自己不会做,就把所有相关能想到的共识列出来套上一遍,能得一分是一分。
放在破案上,这种态度可嘉,效果却没什么用。
林秋夏则继续下笨功夫,圈完了一圈乱七八糟的地点,继续找第二条线索。
他思来想去,在案卷之中找相同,开始罗列时间点:案发时间,犯人认识被害人的时间,二者之间间隔的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