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装病,又为何真的病了?
韩至不敢再吵醒苏宜家,只得将这些事放在心里。
第二日一早,韩至早早起床去院子里打拳,锻炼完,他朝着正房走去。瞧见娘子身边的两个大丫鬟,他将人唤了过来。
“这几日府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苏宜家不想说,桃红柳绿自然也不想和他说。
桃红一向看不上这些寒门,说话也不怎么好听,阴阳怪气道:“将军去问问表姑娘不就知道了。”
见桃红如此,柳绿扯了扯她的衣袖。
桃红收敛了神色,不再说话。
韩至看向柳绿。
柳绿:“并非是我们不想说,实则是我们也不知道。老爷之前让少夫人管家,这一点将军也是知道的。事实上直到昨日夫人才在老爷的催促下将府中的钥匙交给少夫人。夫人前脚将钥匙刚交出来,后脚她就病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就不清楚了。”
韩至能上战场打仗,并不是个蠢的,只不过是心思没往后宅上放。柳绿稍微一说他就明白过来了。
见柳绿说了,桃红也开口说道:“少夫人昨日去正院给夫人请安,夫人故意将少夫人晾在屋里,我们足足站了两刻钟。后来夫人还想将少夫人撵到院子里站着。要不是老爷来了少夫人还不知道要站多久。”
韩至脸色阴沉的吓人。
桃红继续说道:“昨日老夫人又想要留我们夫人给她端茶倒水,在她身边伺候着。”
韩至沉声道:“嗯,我知道了。”
说罢,换好衣裳,大步离开了如意院。
桃红嘟囔道:“也不知道将军听进去没有。”
柳绿瞥了一眼屋内,道:“不管将军能不能听进去,该说的我们都说了。”
苏宜家早就醒了,也听到了外面的谈话。
其实她也很好奇韩至这次会如此做。若他做一些不妥的事情,她是否能拿此事提出和离呢?
“进来。”
柳绿和桃红立马噤声,二人互看了一眼,进屋去了。
苏宜家看向柳绿:“盯紧他。”
柳绿:“是。”
韩至一整日都在外面忙着,早上上朝,散朝后回去处理公务,后半晌去巡防。等一切事情结束,他回了府中。
这次他没回如意院,直接去了正院中,到了晚饭时他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张氏:“你在这里用饭?”
韩至沉声道:“若母亲不嫌弃,儿子今晚就留下来用饭。”
张氏:“我怎么会嫌弃呢,你能留下来我很开心。”
张氏甚是愉悦。
范可儿喜不自胜。
李嬷嬷等人也开心不已。
她们开心的是韩至这次站在了她们这边。说到底这个家是将军府,做主的人应该是韩至。苏宜家娘家再厉害又如何,她如今已经嫁给韩至了,夫唱妇随。
苏宜家得知韩至留在正院用饭很是失望,同时又觉得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前世也是站在了张氏那边,他能做出来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奇怪。
她瞥了一眼他的铺盖。
两个人睡有点挤,还是一个人睡更舒服些。
今晚韩至还是去书房睡吧。
在正院用过晚饭韩至还是没离开。
此刻张氏有些摸不清韩至究竟在想什么了。
这时韩璨从外面回来了。他见儿子也在脸色有几分惊讶,于是出口询问:“你怎么还在,可是有事要和我说?”
韩至站起身朝着父亲行礼,道:“儿子没什么话要和父亲说。”
韩璨:“那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
韩至:“母亲病了,儿子留在正院侍疾。”
张氏心情甚好。
继子果然比儿媳懂事多了。
韩璨:“你母亲身边那么多仆妇哪里就用得着你了,再不济还有可儿和你二弟。天色不早了,你明日一早还得上早朝,赶紧回去歇着吧。”
韩至一脸郑重的神色:“儿子不能走。母亲病了,宜家本应侍疾,只是她要管家,身上的事儿多,身子又柔弱,劳累不得。儿子身为人夫,理应替她在母亲床边尽孝。今晚儿子就不走了。”
韩璨想到昨日的事情,看向张氏,一脸不悦。
当着儿子的面他不好多说什么,他忍住火气,看向长子。
“你母亲就是小病,没什么大碍,哪里就需要你们来床前伺候了?你回头和宜家说一声,你母亲的病需要静养,这几日她都不用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