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至感慨了一句:“苦了林四了。”
闻言,苏宜家看向韩至:“你和林四很熟?”
韩至:“还好吧。”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林四的风评都不太好,林家人瞧不上他,没有在朝中给他安排职位。苏雪晴也很不喜她这个丈夫,时常回娘家诉苦,说林四的不好。
不过,仔细想想,她对林四的了解似乎更多的是来自苏雪晴,而苏雪晴这个人——
不值得信任。
韩至又道:“他之前偷偷去了军营中,想要从军,后来被人发现了。我瞧着他一门心思想报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他留下了。”
苏宜家没想到林四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可见她前世今生对林四误会颇深。
“怪不得他时常离家出走,原来是去军营了……”
苏雪晴却对外说他去喝花酒了。
她当初还劝苏雪晴莫要嫁过去受苦,原来受苦的人一直都是林四。
改革一直在推进,朝中为此争论不休。
民间也开始沸腾。
江南有位陈姓少年一直带领寒门子参与此事。
此事毕竟是皇上主导,而皇上已经将兵权收归到了手中。朝中大臣们即便是不满,也只敢在嘴上说说。慑于皇权,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过了数月,改革已经隐隐有胜利的征兆。
这时,苏景臣从江南回来了。
苏景臣回到京城那一日苏宜家等在了城外。
看到她,苏景臣很惊讶,问:“妹妹怎么等在这里?”
苏宜家:“我不放心兄长。”
苏景臣笑了:“怕什么,你让韩至安排人保护我,哪有人能伤害的了我?”
前世兄长刚到京城就被人设计陷害入了狱,从狱中出来后又被人毒死,他的理想抱负全都没能施展开来。
今生苏宜家让韩至将兄长保护得很好,迄今为止京城世家还不知道引导此次改革的那个寒门子其实是兄长。
苏宜家:“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我随兄长回府。”
苏景臣:“不用,这件事我已经准备了十多年,早已做好了充分准备。”
苏宜家:“可我想听,我做了那么多事,投入了那么多钱,想知道结果。”
苏景臣笑了:“也好,那你随我去吧。”
苏国公正为改革一事忙得焦头烂额,明知不可为,他还是想做一些事。得知长子和长女要见他,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苏宜家看向管家:“阿叔,你去跟父亲说,寒门子陈景苏想见他。”
苏国公听到管家的话愣住了,陈景苏竟然敢来见他?他派人去江南暗杀此人,可派去的人全都有去无回,竟是连陈景苏的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
苏国公很快见到了长子和长女。
他此刻还不知道什么,有些不耐烦。他想见的是陈景苏,不是这两个只会惹自己生气的孩子。
“你俩若无事赶紧出去,为父有事要忙。”
苏宜家:“父亲在忙什么?忙着对付陈景苏吗?”
苏国公:“你既知道就别打扰为父,对了,为父说过不让你来,你怎么又来了,谁放你进府的?”
苏宜家本就是苏家嫡长女,而她的母亲是苏家的主母,她想回府再简单不过了。
“陈景苏就站在父亲的面前,父亲何必再费心思找他。”
苏国公愣了一下,看向长子,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
苏景臣,陈景苏。
那个人竟然是他的儿子!
他原以为长女吃里扒外已经是最大的叛徒,没想到长子做的事情更绝!
苏国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内心的愤怒,此刻他半丝优雅都无,咬着牙吼道:“为父供你长大,让你去书院读书,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
苏景臣:“儿子在拯救大齐,拯救世家,拯救苏家。”
苏国公拿起来砚台砸了过去。
这次和上次不同,苏国公上次并未砸女儿的身上,这一次砚台结结实实砸在了儿子身上。
虽然苏宜家拉了一下苏景臣,苏景臣却没想过躲,所以砚台还是擦过了他的额头,血从额头流了下来。
苏宜家大怒:“父亲,你在做什么,你难道要杀了兄长吗?”
苏国公:“我在做什么,他又在做什么,你们俩又在做什么,你们这是想要为父的命!”
苏景臣不甚在意,抬手擦掉额头上的血,道:“父亲,世家历经百年,早已腐朽。生了蛀虫若不挖去,整个大厦都要倾倒。若想苏家长久,须得狠心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