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的笑容很淡:好在虚惊一场,我们都没事。
简骋:只是今天没事,只要冷微澜在我们身边,像今天这样的事一定还会再次发生。
简月道:我知道她是个麻烦,但是我们真的不能抛弃她。就像你说的,我无处发散的责任感又跑出来作祟,我做不到对她不管不问,看着她自生自灭。她握紧简骋的手,说道,你知道她是我们的妹妹。
简骋果断地说:我不承认她。他转头看着简月,你也不能承认她。
简月沉默不语,她知道自己不能承认冷微澜,绝对不能,她承认冷微澜就会毁了自己,把她这二十几年来苦心经营的生活毁于一旦,又回到曾经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简月像是在说服自己,也像是在说给简骋听:我不会承认她,我只有你和妈两个家人。等我们找到展羽,我们就离开这座城市。
简骋的眼神发狠:展羽不是威胁,周行才是我们的威胁,只要他一天不放弃追查谭家的案子,我就一天不会安全。
简月也知道周行才是他们真正的威胁,她之所以在刑侦支队做顾问,也是为了时刻关注周行,提防周行,在周行采取行动之前先一步行动,但是她始终是被动的一方,始终被周行钳制着。
简骋回头看着简月,锋利的目光犹如出鞘的刀光:姐,给我一个名额。
简月闻言,思绪瞬间回到6年前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简骋也是这样对她说:姐,给我一个名额,让我杀了展羽。那是简骋第一次向他索要杀人名额,当然,她驳回了,选择报警,展羽却在警察的手中逃走了。不过简骋用刀在展羽脖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切痕,他本想切断展羽的脖子,展羽死里逃生,在简骋手心也留下一道伤口。
她把简骋的手掌翻过来,在简骋的掌心虎口处靠近生命线的位置看到了那道贯穿整片手掌的伤疤,她看着那道伤疤问:你想杀谁?
简骋道:周行。
简月心头一颤,轻轻地说:不行。
简骋:他死了我们才能安全。
简月:他死了,会有新的支队长负责谭家的案子,杀死他不是解决问题根本的办法。
简骋牢牢地盯着她,把她盯到转过头避开自己的注视,才说:你不想让周行死。
简月道:我不想让任何人死,我们生存的意义不是杀死同类,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简骋一如既往地听不进她的说教,他站起身用力抻了抻西装外套的衣襟,慢条斯理地扣着扣子,说:人和动物没有分别,人类社会和非洲草原也没有分别,你死我活的斗争、厮杀更没有分别,我不认为杀死同类的行为很卑劣,相反,我认为这是自然竞争。他系上西装扣子,转身走向门口,拉开房门时又停住了,回头对简月说,如果再有人威胁到你的安全,无论是雷宇星还是周行,我全都杀掉。简骋确实动怒了,临走时还摔了一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