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樱倒在他怀里,把头搁在他胸前,道:没关系,只要你别忘了我就好。
简骋道:我不会忘了你,你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唐樱低低笑了一声,笑声嘶哑又苦涩:后来你遇见了展羽,我就不是了。她叹了声气,没办法,是命运把我们分开,我和你还有月月,我们三个人曾经那么好,把彼此视为最珍贵的朋友,最后还是各自分散了。
简骋:我没有亲手杀死展羽,你怪我吗?
唐樱道:我不会怪你,你知道我不会怪你,是你一直在怪你自己。
她的体温逐渐冰凉,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像是病床上垂死的病人。
简骋把她搂紧,道:相信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展羽。
唐樱气息奄奄:不要,我不想让你活在仇恨和痛苦里,我想让你幸福。
简骋微笑道:当我看到展羽在我面前死去,我就会很幸福。
她闭上双眼,像是小猫一样轻轻抽动着身体,从唇间溢出微弱的呼吸。
简骋把她放在袋子里,拉上拉锁,铺上一层泥土,她再一次被埋在地下,像是一棵花的种子。
他站起身,看着树下的花冢,头顶漫天的树叶放声嘶吼,像是被囚困在这片树林里的亡魂,他们徘徊着,挣扎着,冲撞着,不得往生。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转瞬间,已经逼至他身后;简骋回过身,看到展羽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刀,浑身鲜血淋漓。
展羽举起手中的刀,对着他的面门刺了下去
哐当!
窗户玻璃被风狠狠摔进窗框里,发出一声巨响。
简骋睁开眼睛,在黑暗中迅速清醒,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枪,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举着枪无声无息的走出卧室。客厅光线昏暗,落地窗的窗帘被风的吸力紧紧黏住,落地窗开了一半,半扇窗帘翻出窗外,忽上忽下的舔舐着阳台的空气。
简骋环视客厅一周,确定刚才那声巨响是风吹动窗户的声音,而不是有人入侵,才把枪扔在沙发上,走到窗前检查落地窗滑轨。他来回推拉了几下窗户,确认轨道完好,关好窗户往里走,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
他把水倒进杯子里,还没来得及喝,放在卧室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到手机折回来,站在厨台后接通了电话:这么晚还没休息?
电话那一边,简月刚进小区,坐在楼下的亭子里给简骋打电话:没有,你睡了吗?
简骋端着杯子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道:我睡不着,有事吗?
简月问:你今天见到沈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