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有一面镜子,从简月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镜子里的简骋,于是简月有了答案:是骋的。
简月接连答对两题,周行也松了口气,但对简月的审问还远没有结束:项链是怎么来的?
此时,简骋回过头,眼皮稍稍往下一磕,牢牢注视着简月。
简月熟悉他这个眼神,每年他们都在同一天过生日,两人面前摆着生日蛋糕,透过蜡烛摇晃的烛光,他们看着彼此的目光就是这么的牢固,这么的专注,就像看着世界上另一个自己。
简月便说:是我送给骋的生日礼物。
她又答对了,但是周行还是没有松懈:哪一年生日?
沉默已久的简骋突然说话了:周队长,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
周行没有理会他,沈冰道:别说话。
迎着周行冷厉的目光,简月默默在心里把简骋刚才说的话数了一遍,道:十六岁生日那年。
她一定是答对了,因为她看到简骋眼睛眨了一眨,像是在点头。
周行还是更愿意信任简月,或者说更希望今天这件事是一个误会,当简月说出的答案与简骋完美契合,他仿佛没有支撑自己继续怀疑简骋的疑点。他看着简月,但简月一直在回避他的目光,他看得出来,此时简月已经把自己摆在了介乎警方和简骋之间的位置。
周行让洪途把刘丹丹带进来,刘丹丹很有勇气,即使此时已经把简骋当做自己的梦魇,她依然能直面心中的恐惧,她指着简骋,泪眼朦胧地说:就是那条项链,就是他,我绝对不会记错。
刘丹丹对简骋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支蓄势待发的利箭,因为沈冰和简骋挨得近,所以沈冰也在射程之中,甚至他比简骋更紧张,他问刘丹丹 :你记起凶手的脸了吗?
刘丹丹神情痛苦:没有,但是我记得那条项链,和他身上的绝对是同一条!
简月找了个无人的方向看着,面无表情道:十年前,骋才十九岁。案发的地方是宿县,刘丹丹出事那天是10年五月十三号。当年我和骋都在长岚市读高中,五月十三号应该正在备考。我和骋至今都没有去过宿县,周队长不信的话可以去我们的高中学校问问,我和骋有没有在五月十三号请假。
简骋微微侧过头,对沈冰说:我还留着当时班主任的电话,你可以随时联系她。
沈冰和周行对视一眼,拿着简骋的手机走出病房去打电话。
自己鼓起勇气指认的凶手如此振振有词地狡辩,而且即将得逞,刘丹丹痛苦的心神俱焚,必须靠在洪途怀里才能勉强站立:就是他啊,他有那条项链,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