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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火 斑衣G 950 字 7个月前

    门没关,她盯着女孩儿的背影,手里捏着那枚碎片,静悄悄地走到她身后,猛地蹲下来把手中的碎瓷片举到她面前,笑道:成功了。

    沈露露丢下卷发棒,惊喜地拿过那枚碎片:你把花瓶打碎了?

    她嘘了一声,折回去把门关上,才道:趁你妈不注意就打碎了呗,多简单的事儿。

    沈露露脸上露出得逞的坏笑,这样的坏笑出现在她青春靓丽稚气未脱的脸上,只显得她古灵精怪,灵巧可爱:要是我打碎,我妈肯定知道我是故意的。她一抬手把花瓶碎片扔到垃圾桶里,开心地直晃脚,冷微粼同学,你帮了我大忙。演唱会门票你不用管了,包在我身上。

    咔嗒一声,冷微粼将门反锁,转过身,垂到腰间的长发和她的裙角一起飞旋了起来。她走到沈露露身边坐下,把地毯上的一只玩偶当成靠枕,整个人斜着靠在玩偶上,就像一条海边倚着礁石的美人鱼。

    两个女孩儿都是十四岁的年纪,正是最鲜嫩的花朵。冷微粼留着过腰的乌黑长发,额前打着一层整齐的刘海儿,刘海儿下是一双清透浓黑的眼睛,一张精致玲珑的小脸。她的眼睛黑得太浓郁太纯粹,眼睛大且极有神光,一眼望过去教人只看得到她的眼睛,不知不觉多看了几秒钟,便已然跌了魂儿进去。她美则美矣,但是那双乌黑璀璨的双眸雪白的皮肤的衬托下显出森森鬼气。

    冷微粼道:那只花瓶什么来头?你没看到你妈哭得多伤心,哭得我都自责了。

    沈露露道:是我爸去世之前送给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她一直当宝贝一样放着,一天恨不得擦四五遍。

    冷微粼拿起她丢在地毯上的卷发棒,葱尖儿似的手指碰了碰烫人的白瓷贴片,似乎找到了摔那只白瓷花瓶时的触感:既然这么珍贵,你为什么还一直想毁了它?

    沈露露冷哼一声:谁让她逼我看心理医生,好像我有什么病似的。

    冷微粼撩起自己一缕长发用卷发棒缠住,像一条蜿蜒黑蛇,笑道:还不怪你自己,你不想去学校,还骗老师和家长你被校园暴力。你妈担心你才让你看心理医生。

    沈露露道:你都不去学校,我去还有什么意思。

    冷微粼把卷发棒抽出来,一缕卷发就出现了,她把这缕卷发绕在手指上来回把玩,道:我是因为我姐的事,我妈不让我去学校,她嫌我给她丢人。恨不得一天到晚把我锁在家里。

    沈露露当然知道冷微粼的姐姐冷微澜现在是杀人嫌疑犯,冷微粼是嫌疑犯的妹妹。学校里其他的同龄人都把冷微粼当做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只有她对冷微粼始终如一,视她为最好的朋友。

    沈露露为小姐妹鸣不平:你妈也太自私了,她怎么能整天把你关在家里呢。

    冷微粼用手指一层层卷着头发,逐渐把头发拉直扯得头皮生疼,但她却不松手。一边用力扯自己的头发一边冷冷地说:她自己不好过,就想让我也不好过。我姐就是这样被她逼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