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说完就挂了电话,简骋放下手机又写了两行论文,才嘱咐隔壁的室友帮他看着电脑,然后离开了自习室。
简月站在白得耀眼的阳光下等他,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T恤和牛仔短裤,肩上挎着一只印着□□熊的布包,打扮得和众多女大学生相似。她等了多时,雪白的脸被晒出一层热汗,阴郁的脸色在烈日晴天里格格不入。
简骋走到她面前,刚要叫一声姐,就被她响亮地扇了一个耳光。
唐樱刚问了路找过来,就看到简月在学生们来来往往的路边打了简骋一巴掌。她连忙跑过去拦住简月,焦急道:这么多人,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
简月推开她,愤怒地指着简骋:我问你,是不是你干的?
简骋白皙的左脸多了一块鲜红的印记,他把摔在额前的头发往后捋,淡淡地说:不是我,我接到你的电话就走了。
简月的年少老成比简骋只多不少,此时她却歇斯底里:那你告诉我,你本来打算干什么?你跟着展羽想干什么!
简骋一动不动地低着头,像一具雕塑。
简月把布包用力摔到他身上:我让你和他断绝来往,你偏不听!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你给我听好了,你不和他断绝来往,我就和你断绝关系。我和他,你选一个吧!
唐樱小声劝简月:骋都多大了,你别动手,让他好好想想。
简月气得双眼通红,险些掉下眼泪:他越大越混蛋!越来越不知好歹好坏不分!你问他都干了什么荒唐事,看他敢不敢告诉你!
简骋把她掉在地上的包捡起来,还是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简月用力把自己的包抢过去,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告诉你简骋,你要是再敢胡来,我送你去坐牢!
简月愤怒地走了,简骋也被唐樱拉走,看热闹的学生们才终于散了。
操场旁边有一个篮球场,两边垒了高高的石阶,球场里没有人,里外都空旷又安静。简骋的脸被简月打肿了,还被简月留长的指甲刮出几道血印子。他坐在台阶上神情阴郁地往前看着,双眼茫然无神。
唐樱买了一瓶冰冻的矿泉水一包创可贴还有几根雪糕,提着一只袋子在球场边的台阶上找到简骋。她坐在简骋身边,拿着水瓶子贴在简骋肿起的左脸上,道:月月回学校了,她赶六点钟的火车回去还能赶上明天早上的课。
他和简月在不同的城市读大学,简月留在长岚,而他考到了明州市,距离长岚市五六个小时车程。简月也即将毕业,这次来找他,翘了一天的课,和他见过面就马不停蹄地返回长岚。唐樱也在长岚生活,这次是跟着简月一起坐火车来的,因为放心不下简骋,所以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