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骋抱着胳膊倚着车门,看着她忙东忙西,道:妈,别拿了,她马上就回家了。
话虽如此,丛丽媛还是拿来一包点心放在翟小娅旁边,叮嘱简骋:你看着她点,别让她把水彩笔往嘴里放。
简骋很不耐烦:真麻烦。你不给她不就行了。
丛丽媛瞪他一眼:小孩子不要哄啊?你小时候比她更麻烦。
简骋撇了撇嘴,又说了句:麻烦。
丛丽媛道:你姐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冷心冷肺的混小子。
他上了车,放下车窗对丛丽媛说:下周六去医院定期体检,早上我来接你,记得别吃早饭。
丛丽媛:别过来了,我自己去医院。
除非有急事,丛丽媛不准他们回老院,这是她给简月姐弟定下的规矩。自从两人读大学后,这十几年来回老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简骋劝过她,离开老院换个地方生活,但是丛丽媛总不答应,一定要守在老院,其缘由他们心照不宣。
简骋自知多说无用,当下也就剩了口舌,向丛丽媛摆摆手,就开车驶出深巷。他受了简月的命令,把翟小娅送回去,但不是送回翟小娅家里,而是送回那间阴暗潮湿的地窖。
翟小娅很乖,一路上都在画画,手心和脸蛋被水彩笔画了好几道,衣服袖子也五颜六色的。直到车停下了,她的水彩笔和画板被简骋拿走扔到一旁,又被简骋从车里抱出来,都一言不发不哭不闹,乖巧的像是个洋娃娃。
简骋把她抱到后备箱里,后备箱里敞着一只行李箱,他把翟小娅放进箱子里,让她蜷缩着身体躺下,对她说:不许动,不许哭,否则我把你扔了,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