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骋转过身慢慢走回餐厅,道:费红泉被抓了,你知道吗?
展羽问:是费雨晨的父亲?
简骋:是他。他告诉警察,他有谭家灭门案的线索。
展羽一下下翻转着叉子,叉子不停地落进白瓷盘,发出噔噔的响声。他不言不语地翻动叉子,沉默了许久才说:费红泉怎么会知道?
简骋坐回椅子上,道:费红泉狡猾,他未必真的知道,谎称自己知道谭家案的线索是想欺骗警察给自己争取一只保命符。但是不能排除他真的知情。
展羽道:如果他真的知情,只能是费雨晨告诉了他。他都对警察说了什么?
简骋道:他还没有和警察达成一致,警察还不知道他的线索。
展羽隐约猜到了简骋的目的: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简骋又站起来,绕着桌子缓缓走向展羽:做个假设,假设费红泉真的知情,他想用线索和警方做交易。为了让警察相信他,他一定会拿出证据。如果他真的藏有指向谭家灭门案凶手的证据。
他走到展羽身边,面朝展羽斜坐在餐桌边沿,笑道:你说,是不是对我们很不利。
展羽微低着头,神色无光:你想让我找到被费红泉藏起来的证据?
简骋很坦率地点了下头:要么除掉费红泉,要么找到被费红泉藏起来的证据。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展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上有几条细小的伤口,他没注意在何时何地伤了手。此时静下来打量自己,才发现身上有许多一直被他忽视的伤。他用右手把左手握住,拇指来回摩擦左手手背一条伤痕,像是要把伤痕抹平。
所以你现在不杀我,想留着我替你办事?展羽低声问。
简骋走到他身后,把双手放在他肩上,看着他露出的一截雪白的后脖颈,道:既然我手上不能沾血,那么有些事,非你做不可。
随着他的触碰,展羽身体往下沉了沉,心也直往下坠。
简骋又说:当然,你可以拒绝我。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
展羽:......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