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进了办公室,简月关上门,把手里的花放在桌上。
周行拉开办公桌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下了,道:这是你自己买的?
简月从花束里抽出一朵小雏菊,插进装着一支玫瑰的小花瓶里,道:总不能是我抢的吧。
剩下的插不进瓶里,她就把花竖起来摆在桌边,嫩黄的花朵撒上亮黄的阳光,很好看。
她专心摆弄花朵,周行看了她一会儿,道:雷宇星的案子你不要跟进了,我让沈冰接替你,以后你能不在市局露面就别在市局露面。
简月纳闷:为什么?
周行道:今天的事可能是一个信号,孟局想从我手上拿走的东西绝不仅仅是一件案子那么简单。昨天晚上我把你带到孟局家里,我担心他会迁怒你。
简月明白了,昨晚发生在孟家的事标志着周行与孟万程彻底决裂,孟万程以前的确重用周行,但是今后未必会。虽然当下风平浪静,但是不知已经有多少双手已经在暗处悄然运作。周行沉浮久了,敏锐地嗅到了风向。
简月想了想,道:好,那我待会儿和沈冰说一声。
周行有些懊恼:怪我考虑不周到,把你牵扯进来了。
简月把头一歪,笑道:那请问周警官,我到底是不是你的挡箭牌呢?那天晚上我问你,你说不是,结果还不是在哄我。
她一挑眉一弄眼,整个世界都生动鲜活起来了。周行不说话,只心无旁骛温柔脉脉地看着她,嘴角溢出一丝淡如微风的笑意,就像在看一本心爱的书。他是最不油嘴滑舌的人,也不善玩笑,简月和他说笑玩闹,他能给出的反应就是静默地看着她微笑。
简月被他看得心里直痒痒,故意揶揄他:你不仅会说酸溜溜的话,还会用酸溜溜的眼神看人,没想到你的道行这么深。
周行失笑:别人都说我严肃沉闷,怎么到了你嘴里,我就成了一个即轻浮又不怀好意的人。
他站起来朝简月走过去,站在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身影把她罩住了,像是在拥抱她。简月以为周行要当真要拥抱她,心脏突突直跳,即期待又紧张,情不自禁抓住他外套下摆,手指一点点搅拧他的衣角,稍稍仰起头等着他。
周行的声音酥软低沉:我把你写给我的纸条夹在一本书里,那本书是我十几年前买的,也是我看的第一本爱情小说,叫荆棘鸟,你看过吗?
他的气息温暖又清爽,还掺着若有似乎的琥珀香。简月脑袋里昏昏然,脚下飘飘然,双手慢慢移到他腰上,像是绕树而生的藤蔓:没,没看过。
但是周行把她散到胸前的头发拨到肩后,随即往后退了一步,道:我明天拿来给你看,是最早的译本。现在都买不到了。
简月正要倒进他怀里,不料扑了个空,瞬间清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