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丽媛心中哀痛,不禁流下眼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就知道我会连累两个孩子,我对不起他们。
冷微澜看着她哀伤哭泣的脸,心肠冷硬似顽石,毫不动容: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简月不受你连累。
丛丽媛闻言,迫切地问道:什么办法?
冷微澜:你去自首。警察接到报案挖出尸体和你自首主动供认罪行,意义大不一样。
丛丽媛怔愣了一阵子:可是,可是你刚才说警察不会相信月月不知情。
冷微澜:除非你写一封遗书,承认是你一个人杀人埋尸,简月全程无参与,也不知情。
丛丽媛:......遗书?
冷微澜语气轻飘,拿捏一个人的生死对她来说就像评判天气一样轻而易举:对,遗书。有时候一个死人的话,会比活人的话有分量的多。至少死人不会在警察面前露出破绽。
丛丽媛陡然就冷静了,只是脸色迷惘,仿佛魂不附体:你让我,让我自杀?
冷微澜:倘若你不死,简月必定受你连累。如果你被警方羁押,简月肯定会想方设法救你,为你顶罪也有可能。难道你想看到简月坐牢吗?
丛丽媛呆坐着一动不动,像是石塑的假人。
电视柜上摆着她平常记录生活开销的笔记本和钢笔,还有一只装着老花镜的眼镜盒。冷微澜把纸笔拿起来,还细心捎上了眼镜盒,把这些东西一一摆在丛丽媛面前的桌上,道:写遗书交代你的罪行,然后抢在乔安娜报警之前自首,是起死回生的唯一办法。
丛丽媛像是被拽动的木偶,僵硬地低下头,看着摆在面前的纸笔。
冷微澜又道:杀人偿命,这条命你不偿,就得让简月偿。如果你想救简月,只能自己偿。
丛丽媛还是静坐不动,但是冷微澜知道她已经被说服。因为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已经毫无求生的意识。像是被推入绝境,毫无生还可能,只能绝望的等待死亡降临。
终于,她结束了禅定般的静坐,起身去了卧室,片刻后拿回两张银行卡和一只红丝绒盒子。她把银行卡和盒子一一摆在桌上,银行卡里是她毕生的积蓄,盒子里是一对金耳环一条金项链,这便是她的遗物。末了,她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迥劲有力的两个大字遗书。